窦湛看着季月的安然的笑脸,突然想到不久前他和她就是这样对坐而谈,谈的还是她和皇上的相识。
她说与皇上早在十年前就见过,在两年前再次相遇,那也就是说很可能两年前两人就互生了情愫,从而有了现在这一切的算计,她为皇上从军西北,夺得帅印,皇上慢慢收回朝政后与她里应外合收回兵权,共掌江山。
可是……这世间龙塌岂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帝王,尤其是像皇上这样隐忍多年,从小就在阴谋与困苦中摸爬打滚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又岂会和他人分享好不如意得到的权势?
季月满身才华,让他不得不怀疑其实这小皇帝不过是利用季月的才能来收服皇权,等将来真正掌控了江山,那是不是就要卸磨杀驴?……
“你……”窦湛犹豫的看着季月,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毕竟现在事已如此,况且季月既然能为了皇上做到这一步,定然是爱皇上的,他若说了什么,季月或许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对他反感厌恶。
筹措了半响,窦湛话语一转,试探的问道:“你爱皇上吗?”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缕流光,窦湛隐而不发的话是什么,仔细想一想她就能猜到些许,确实,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帝王无情,可这些忌讳的东西对于她和秦澜雪来说却是可以忽略的。
先不说秦澜雪异于常人的思维和心性,就说秦澜雪可是对她和自己都用了同命蛊的,这东西就是个灵魂印记,生生世世都管用,她若是死了,秦澜雪必定活不了,她若是伤了,秦澜雪也不能完好无缺。
更何况,对于世人来说这江山就是权势,就是所有,可对她季君月来说,这不过是广阔宇宙中的凤毛麟角而已。
若是她想,别说秦国的江山,整个九幽大陆她都能随手拈来,如此,别人担忧忌讳的东西,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她和阿雪的世界并不在这九幽大陆……
季君月缓缓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张扬的艳丽和绝滟:“爱,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不过,这世间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可唯独阿雪不会,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会独活。”
此话不可谓不重,窦湛听言顿时身躯一震,整个人怔愣的看着季君月,耳边回荡着那一句‘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会独活’,究竟要怎样的情怎能让季月如此有把握,又如此自信的说出这么一句令人惊心的话来。
窦湛想质疑,想劝说,更想笑季月傻,可是当触及她那张傲然的仿似能将整个天地踩踏脚下的自信和霸气,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甚至除了无奈,连一丝一毫的质疑都生不出来。
因为那种自信和霸气并非狂妄孤高,而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
那不是因为相信秦澜雪而产生的自信,而是因为自身有足够的本事杜绝他所担忧的事情发生,让秦澜雪为她殉情而产生的自信……
最后窦湛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营帐中离开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似是融入了无尽的苦涩。
他只记得自己临走前跟季月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她的身后始终会有一个他护着……
窦湛离开后,秦澜雪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季君月,一瞬不瞬,看得季君月微微挑眉,笑道。
“怎么?”
“再说一遍。”秦澜雪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缓步走到她身前,与她四目相对:“阿君,再说一遍。”
季君月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秦澜雪的意思,这是被刚才她所说的那个字摄到了。
季君月幽幽一笑,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和乐趣,抬手勾住秦澜雪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
“那阿雪可要听好了,季君月爱秦澜雪。”
语落,季君月贴近,将自己的唇凑到秦澜雪的耳边,喃喃低语:“我爱你。”
我爱你……
那魅惑的低语充满了道不尽的柔情,就犹如一道电流从秦澜雪的耳朵一路窜入了心口,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的血液骤然一凝,下一刻便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好似煮沸的热水,汹涌的让秦澜雪整个人都隐隐发抖起来。
秦澜雪一把拥住了季君月,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秦澜雪又被季君月拉的弯下了腰,所以这一抱,秦澜雪整个腰身都弓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诱惑的弧度。
“我也爱阿君,爱你,爱你……”秦澜雪紧紧拥住季君月,喃喃的低语自他的嘴角不断溢出。
一句句重复的爱你,绵长而情深,就好似永远说不完一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响着。
直到被季君月直接堵住了嘴,化为了缠绵悱恻的深吻,才被慢慢蔓延的暧昧所取代。
因为季君月说要暂时与秦澜雪分开,先去西北一趟,再慢慢回秦宫,所以这一晚,秦澜雪几乎是一晚没让季君月休息,极尽缠绵,除了最后融为一体的那一步,那寸寸肌肤都被彼此一一眷恋了一遍。
浓情肆意,道不尽的妖娆妩媚,在这方营帐极致绽放……
第二天一早,帝驾出发,不同的是,皇后娘娘带着三万兵马朝着西北边关而去,留下两万西北军护送帝驾回宫,窦大将军也派出了两万兵马随行护送。
帝驾一路从窦家的管辖范围返回皇城,期间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不过想想也是,帝驾走的是窦家的管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