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君根本就未安好心!存心贬低她!
一旁端坐的苏栗桡眸色一暗,开口轻笑出声:“小姑姑有所不知,小舞这丫头虽然赢得了群芳赛的魁首,可这舞姿却还有待练习,不如让小舞请来她的教习师傅媚姑,在宴席上献艺一番,这媚姑是名满楚国的舞姬,一舞足以令弦月失色,想来能够让小姑姑看得开心。”
苏木君闻言,眸光流转间,视线便落在了苏栗桡身上。
肤白秀丽,明眸皓齿,用来形容一个少年确实有些不适合,不过这苏栗桡十六岁的年纪却长得俊俏秀气,随了母亲。
若不是眉宇间一抹暗藏的沉厉之色,还真会给人几分女气的感觉。
“苏栗桡?”苏木君语气清浅透着几分肆意。
苏栗桡虽然看不出苏木君言语间的询问,还是礼貌的含笑回道:“是的小姑姑。”
苏木君轻盈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声渐渐流转而出,手指轻抚上一缕发丝,眸光流转间,带出一抹妖华之光,周身萦绕而出的乖张邪妄之气,让晋安候府的人眉头几不可见的出现一抹褶皱。
可还不等三人心有所想,苏木君邪肆清凉的声音就流转而出,在这安静的大厅显得极为清冽清晰。
“既然是小舞的同胞哥哥,怎能说自己的妹妹不如一个人人亵赏的舞姬,再说,能够夺得群芳赛的魁首之位,这舞姿又能差到哪去,就算是真的差了些,小侄子的话还是在自家府里说说算了。”
“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皇家举办的比赛徒有其表,败坏了皇室声誉,也会让晋安候府陷入无妄的非议之中,虽然小舞已经许配给了瑾世子做侧妃,不至于因为闺誉受损而嫁不出去,却会连累瑾世子因此受到掣肘。”
一字一句条理分明,字句清晰的话语,听在晋安候府一家人的耳里却尤为讽刺刺耳,可偏偏这看似缓慢的话语,却给人一种根本插不上话的感觉。
再回神时,该说的已经说完,该贬低的也被贬低个遍,甚至让人无从反驳只能深深的受着。
饶是比同龄人稳重的苏栗舞和苏栗桡,此时脸上的神情也绷不住了,红一阵白一阵那叫一个精彩。
虽然只是一瞬,却足以可见苏木君嘴皮子的功夫有多挤兑人!
苏木旭见自家阿姐开口几句不急不缓的话语,就说的两个侄子侄女体无完肤,稚嫩安逸的小脸上荡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姚华裳看着自家口齿分明的女儿,直接被怔愣的嘴角微张,眼底萦绕起一层恍惚……
林红玉见自己两个孩子被训得哑口无言,眸光渐深,流转过一抹深沉的冷疑之色。
总算相信小舞当初所说的话了,看着这小丫头狂妄邪性的模样,还真做得出剖尸吓人的壮举。
“公子玄的医术真是神奇,表妹的病不仅好了,这口才也是极为了得,看来姑姑不用担心表妹的才华受到影响了,说不定明年群芳赛的魁首非表妹莫属~”
清婉简约的语音渐渐自林红玉的嘴里蔓延而出,那含笑端庄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是为姚华裳和苏木君两人欢喜。
苏木君抬起桌上放置的茶盅,清浅的喝了一口后,才缓缓的回了一句。
“好说,若是真得了魁首,本郡主一定向皇上请旨将小舞提升为瑾世子的正妻,毕竟晋安候府也算是楚国的世家门阀,哪怕是给世子做侧妃,那也是妾,始终丢了侯府的颜面。”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所带出的嘲讽,生生的刺痛的苏栗舞的眼睛,脸色霎时通红一片,垂落的手也紧握成拳,指甲戳入肉里的尖锐钝痛才让苏栗舞险险保持了理智。
苏栗桡同样脸色一沉,紧绷着一张脸沾染了一层沉郁之色,那双沉静的眸子渐渐似有一抹戾气一闪而逝。
心中却对谈笑风生、举态乖张邪狂的苏木君升起一股警惕。
这苏木君果然有问题,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有一丝一毫像在床上躺了多年不喑世事的病秧子!
别说苏栗舞和苏栗桡,就是林红玉,脸上的浅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却冷静的听出了苏木君话语里的不同寻常。
“表妹真是会说笑,小舞会甘愿委身瑾世子为侧妃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你,怎会与自己的姑姑争夺正妻之位。”
苏木君懒洋洋的向后一靠,那随意的动作哪有一点大家小姐,一国郡主该有的礼仪教养。
不过尽管如此,仍旧难以遮掩那浅浅缭绕而出的不拘大气,这股自骨子里透出的优雅清贵之气,直接秒杀一众装腔作势的世家之女、皇室后裔。
“看来你们进来时与瑾世子错过了,就是在这里,半个时辰前瑾世子已经本郡主休了,可能你们不知道,瑾世子与本郡主有约在先,若是他言而无信,不仅婚约取消,还要给本郡主十万两黄金作为补偿。”
苏木君看着表情瞬间错愕的几人,眸光流转出点点幽妄邪诡的光芒,缓缓落在苏栗舞身上。
“呵~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谢谢小侄女,若不是小侄女向皇上请婚,姑姑我还拿不到那么多黄金,你这丫头这么明事理,想来瑾世子会好好待你的。”
听着苏木君似笑非笑满含深意的笑语,苏栗舞只觉浑身一冷,瞳孔不受控制的缩了缩,瞬间想到了昨日楚文瑾先后反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