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生中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公平......
谢慎斜睨了一眼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孙若虚,却是上前一步当先道:“便是孙若虚率府上家奴对学生围攻,还请县尊做主!”
孙若虚早就对谢慎恨得牙根痒痒,现在见他又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小泼贼,小贱种,休要血口喷人!”
谢慎冷笑一声d县尊请看,此子在县衙大堂之上,在县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可见其平时有多么嚣张跋扈。平日里学生没少受到此子挑衅,但念着都是读书人,并没有与他意气相争。谁曾想此子竟然是蛇蝎心肠,唤了府中家奴意欲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吾辈读书人的脸面都让此子丢尽了!”
“你!你......”
孙若虚本来准备好了一通说辞,可竟是一时语噎,说将不出。
高坐堂上的吴县令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谢贤生说的可都属实?”
谢慎拱手道:“句句属实!”
孙若虚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处于绝对的下风,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父母,老父母且听小生一言,栈,见谢生员也在便想上去打个招呼。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谢慎心中只觉得好笑。孙若虚也是急昏了头吧,这个解释怎么说的通?他真当吴县令是傻子吗?
吴县令一拍惊堂木,愠怒道:“你二人各执一词,看来本县需让人证上前了。”
吴县令忖度了片刻,冲堂上端然而立的裴千户道:“既然裴千户在场,不妨将事情经过叙述一番。”
作为文官,吴县令是不怎么看得起裴千户的。
但这裴千户毕竟不是他的下属官,还是不要颐指气使的好。
裴千户淡淡一笑道:“其实事情倒也简单。裴某奉府尊之命来余姚交接一批军械。因为要寻落脚的客店,便请谢相公代为找寻一二,谢相公当即便选中缘中客栈。因为裴某此行人数众多,谢相公要先去和店家定下房间,裴某和一方弟兄在城南酒馆里用过些粗茶淡饭便要去落脚,谁曾想却在店中发现孙府一干恶奴围着谢相公,这便出手把他们制服带到县衙来。”
谢慎心中一惊,这裴千户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很强啊。二人明明是偶遇,却被裴千户说成了有事相托。看来裴千户也是发觉扯上沈娘子不利于谢慎,故而编造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更难得的是,裴千户生急智编出的理由完全说得通。
一来谢慎与裴千户确实相识,二来裴千户来余姚也却是有公务在身。
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再看这件事就十分合理了。
此刻孙若虚心中是绝望的。天杀的小泼才,居然还认识武夫千户!孙若虚起先还疑惑为何他们前脚刚到客栈,后脚这帮丘八就赶来,原来是这样!
这些死丘八竟然是托那小泼贼去找客店落脚,天可怜见啊,他竟然就这么傻傻的带人围了上去。
这些死丘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他孙若虚带人围攻那小泼贼时跳了出来,真是气煞人也。
孙若虚只得感慨时也命也,这谢慎不会真的是他的克星吧?
“孙若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吴县令本就对孙若虚没什么好感,加之他想要修复和谢慎的关系,自然更是要拿出些手段来。
“老父母,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
形势急转直下,这让孙若虚很绝望。偏偏他还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吴县令网开一面,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吴县令有些犹豫,孙若虚刚刚那话倒是有些道理,这毕竟只是谢慎和裴千户一家之言,要是凭此给孙若虚定一个聚众斗殴的罪名似乎确实不太合理。
孙家毕竟是余姚三大望族之一,若是不能堵住他们的嘴是很麻烦的。
谢慎看出吴县令有了摇摆之意,便拱手d县尊英明,这件事发生在缘中客栈,何不把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叫来询问?”
少年的这个建议在吴县令看来十分妥当。
事情发生在缘中客栈,那客栈掌柜和伙计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最忧心的自然便是他们,究竟孰是孰非,把他们叫来一问便知!
“来人呐,速速去缘中客栈带掌柜、伙计来县衙过堂,不得有误!”
吴县令立时端起了官威,朗声吩咐道。
自有班头领了牌票,带着一干衙役气势汹汹的出了县衙朝那缘中客栈而去。
对于衙役来说,县尊大老爷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什么也没有大老爷的话重要。
就是大老爷让他们去孙府锁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孙府上下会不会沆瀣一气拒捕,他们能不能锁来人那就是另说了。
手中有牌票,他们面对一般百姓自然有底气,但世家豪族有时可不吃那一套。
闲话不提,却说过了盏茶的工夫,众衙役将缘中客栈的掌柜和几名伙计带到了县衙。
一干人等扑通跪地拜见了县尊大老爷,吴县令也一一向他们询问了事情经过。掌柜杜如方和几名伙计纷纷回述了事情经过,与方才谢慎、裴千户所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众口一词,已经由不得孙若虚狡辩。
吴县令一拍惊堂木,指着孙若虚怒道:“本县本念你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但现在看来,你该是根本就不配做读书人!来人啊,给本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