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绍向女儿引见了李青越和廖云,罗锦言礼貌地向他们施礼,笑意盈盈,落落大方。
“四表哥”
“廖公子”
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柔弱得像只奶猫,李青越早就知道表妹虽是哑的,但能勉强出声音,他含糊地应了,眼睑垂下,看着地上的苏青砖。
廖云眼中却闪过一抹惊疑,不会吧,花朵似的姑娘竟有口疾?他瞪大眼睛,看向罗锦言的目光更加好奇。
罗绍默默观察着李青越和廖云的神色,见李青越垂下眼睑不去看惜惜,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薄怒,我的女儿有什么不好的,不用你来可怜。
而廖云的好奇也令他不快,直勾勾看个不停,一点教养都没有。
他沉声对罗锦言道:“惜惜,你去看看陈先生的女眷来了没有。”
他根本没有邀请陈太太,这么也只是找借口让罗锦言退下。
罗锦言笑着应是,向两位表哥和廖云颌,转身退了出去。
出了正厅,她就对夏至道:“韭菜合子”
夏至笑着就去了厨房,对灶上的婆子道:“大姐想吃韭菜合子,对了,昨天的白粥是谁煮的,就照着那样煮上一砂锅。”
婆子连忙赔笑:“真是巧了,今儿个二表少爷特意让人给送来些扬州的酱菜和高邮的咸鸭蛋,正好给大姐用来下粥。”
夏至从厨房出来,心里有些难受,二表少爷才是真的对姐好,可看老爷的样子,倒像是很看重四表少爷,听远山,为了给四表少爷买见面礼,老爷逛了好几家铺子,才选了这两块端砚。
可老爷当初给二表少爷的见面礼只是一套寻常的文房四宝而已。
二表少爷不但对姐好,长得也好看啊,四表少爷虽然长得不丑,可和二表少爷站在一起,一个是月亮,一个就是星星,那哪够看啊。
回到屋里,罗锦言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正在摆棋谱,夏至笑着把灶上婆子的话给罗锦言听,罗锦言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对夏至道:“好啊”
雪和寒跑进来,手里各拿着几串迎春花的枝条:“姐姐,您快看啊,迎春花开了。”
夏至问道:“咱们家里没种迎春啊,这是哪摘的?”
雪笑着道:“是跟着表少爷一起来的那个厮给的,是刚才在胡同外面摘的,还虽然不是名贵的花,可却是今春第一枝,给大姐看个新鲜。”
“哎哟”,夏至瞥一眼罗锦言,笑着道,“几个月没见,二表少爷身边的厮都有长进了,还会咬文嚼字呢。”
寒听了直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厮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雪也附和:“对,没见过。”
没见过?
罗锦言心头一动,二表哥走南闯北,跟着他的大多都是用了很多年的人,这个新来的厮或许不是他的人,而是四表哥李青越或那个廖云的人。
夏至显然也想到这层了,她脸色一沉,对雪和寒道:“你们出去问问清楚,如果那是两位表少爷的人,那就没有什么,如果是那位廖公子的人,你们就把这花枝子还回去,大姐渐渐长大了,不能是个什么人就能给大姐送东西。”
两个丫头有点不情愿,可还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两人空着手回来,看到姐还在摆棋,就对夏至招招手,夏至走到廊下,问道:”怎么了?“
“我们问过了,那厮叫扫尘,是和两位表少爷一起来的廖公子的人,我们把花枝子还给他,他死活不要,我们就放到他面前的花池子上了。”两个丫头讪讪的,没精打采。
夏至正色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多长点脑子。”
雪和寒连以后再也不敢了,夏至也不想难为她们,让她们去灶上看看姐的晚膳做好没有。两个丫头这才笑逐颜开地走了。
夏至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这件事告诉姐,姐虽然年纪,可是懂得比她多。
夏至进屋就把那送花枝子的厮身份告诉了罗锦言,罗锦言微微颌,什么也没。
夏至见罗锦言好像并不在意,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题大作了,她正不知什么才好,雪和寒端了晚膳进来,她只好服侍罗锦言用晚膳,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用过晚膳,李青风、李青越和廖云回了隔壁李家的宅子,刚刚坐下,就见李青风的厮高兴进来,道:“二爷,姑老爷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刚从那边出来,怎么这就又有事了?
李青风看一眼李青越,李青越便心慌起来,姑夫该不会是和二哥他的事吧。
李青风见弟弟一副惶惶然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
李青越看着二哥的背影,心事忡忡地往自己房间走,廖云便快走几步跟上,笑着道:“你以前见过你这位表妹吗?听她一直住在昌平乡下,我看着倒是不像乡下姑娘。”
李青越原是闷声不语,听他到这里,猛地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一直住在乡下,你什么时候去打听的?”
廖云和他从就认识,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一直相处融洽,平素里也是开惯玩笑的,见他追问,廖云也不瞒着,笑道:“也不算是打听,下午来的时候,我见胡同外的迎春花开了,就让扫尘折了几枝给她送过去,扫尘顺便多问了几句,她身边的丫头就她一直住在乡下,前不久才来到京城。”
“你”李青越既好气又好笑,指着廖云的鼻子道,“我告诉你,那是我的亲表妹,我爹疼她过我们几兄弟,你若是再做这种事,我就告诉二哥,到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