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和赵明华的女儿,生下不到三个时辰就睁开了眼睛,罗锦言来的时候,她忽闪着大眼睛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能看到东西似的,惹得大家稀罕得不成。
到了洗三礼的时候,小姑娘就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了。细黑的眉毛,清澈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十足十遗传了父母的美貌。
回到家里,秦珏长长地松了口气,罗锦言问他:“你怎么了?”
秦珏道:“你不知道,淑秀县主生产的那天晚上,沈砚说如果生下的是儿子,就要求娶元姐儿,你不知道我这颗心一直悬着,生怕以后他们家会死缠烂打,元姐儿可比他家儿子大了三四岁呢。”
他又道:“他们家娶不成元姐儿,肯定会把女儿塞进咱们家,我今天见那小丫头长得挺漂亮,总算放下心来,无论是豫哥儿还是三月,娶她都不吃亏。”
罗锦言用手里的帕子往秦珏脸上撩了一把,笑着啐他:“有你这样编排人家闺女的吗?怎么叫放下心来,莫非沈砚还能生个无盐女儿不成?”
她的帕子上洒了花露,香风阵阵,撩得秦珏心猿意马:“当然放下心了,娶了他家女儿,就不用把咱们女儿嫁到他家了,沈家三代单传,咱们女儿嫁过去,压力太大了,哪像咱们家,生男生女都行,大不了从兄弟里过继一个。”
说到这里,他伸手环住罗锦言依然纤细的腰肢,声音低沉悠扬如上好的胡琴:“惜惜,你困了吧,我们去睡吧......”
罗锦言确实是困了,也乖乖地和他去睡了,可是却没有让他碰。
秦珏翻来覆去,听得枕边罗锦言呼吸酣畅,他实在忍不住了,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次日一早,他就出门了,没有去江太医家,而是随便找了位坐堂大夫,来脉。
以他的经验,不到四个月,太医是不会说实话的,就像怀龙凤胎时,经验老道的江三太太直到六个月时才告诉他们。
听说是给女眷请脉,那大夫连忙叫出自家娘子,笑着说道:“我家里的妇人也懂得医理,但凡是有女子看病,都让她跟着。”
秦珏见那妇人四十多岁,齐头平脸,甚是利索,便欣然应允。
秦珏带着大夫和大夫娘子来到明远堂时,罗锦言还没起床。
他对值夜的立春道:“去给大乃乃收拾收拾,我带了医婆给她诊脉。”
立春吓了一跳,大爷天一亮就出去了,原来是去请大夫了?大乃乃病了?
好在是如今罗锦言面前最得力的大丫鬟,立春很快便稳定心神,进屋有条不紊地服侍罗锦言起身,听说秦珏请了医婆过来,罗锦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晚她没让他碰,他起疑了。
其实她也不敢肯定,自从生完三月,她的小日子每次都会推迟几日,以至于她也算不准了。
既然把医婆请来了,那索性就诊一诊吧。
因为来的是女子,罗锦言便让悬起帐幔,她穿件家常的银红夹袄,坐在填漆床上,立春放了引枕,医婆很认真地给她诊了右手,又诊左手,反复诊了几遍,又问道:“乃乃的小日子可还准吗?”
罗锦言便猜到八、九不离十,道:“每月都会推迟几天,这次推迟了十几天。”
医婆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了,乃乃这十之八、九是喜脉,但是日子尚浅,还不太分明。乃乃最近可有害口,有没有疲倦?”
罗锦言微笑道:“没有前两回明显,就是总想吃酸辣口的东西,也没什么精神。”
医婆笑道:“乃乃这阵子不便用药,日常起居吃管按照自己的喜好,不要累着,家里的哥儿姐儿,能不抱就别抱了。”
罗锦言笑着应允,三个孩子不分大小,每天都要抱一抱,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立春拿了赏银,送了医婆出去,秦珏很快就知道了,又问了大夫一些注意事项,夫妻两人各又赏了十两银子。
他兴冲冲地正要进里间,就见童王氏抱着三月走过来,每天早上三月都要到罗锦言怀里腻一会儿。
他正要出言制止,那边豫哥儿和元姐儿也跑过来了。
“爹,娘起床了吗?”豫哥儿脆生生地说道。
秦珏板起脸来,你娘起没起床关你们这群小东西什么事?我娶她回来是给我当老婆的,又不是娶回来专门给你们当娘的。
“没有,你们的武功学得怎样了?走,去给爹看看。”
两个小家伙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做错什么了,一大早就要这样对待他们。
童王氏察言观色,已经猜到是有什么事,抱着三月转身就走,嘴里说道:“咱们去喝米糊糊,三月爱喝米糊糊。”
秦珏一手一个,拎着豫哥儿和元姐儿去了他平时练武的空地。
豫哥儿和元姐儿年纪还小,彭师傅还没有教给他们拳脚,两人练的都是基本功。
秦珏虎着脸,看了他们踢腿,又看他们扎马步,两人虽然小,可是中规中矩,看来彭师傅对他们很严格,秦珏脸上的线条这才松驰下来。
他冲他们招招手,两人跑过来,秦珏拍拍美人靠,让他们坐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你们的娘身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去缠着她,更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冲撞到她,记住了吗?”
豫哥儿的大眼睛里都是担忧,他问道:“我娘是不是病得要死了?”
秦珏拉长了脸:“胡说,你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豫哥儿还要再问,元姐儿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