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听到常贵媳妇说完,就猜到常贵媳妇既然把这事告诉过罗锦言,罗锦言可能还会知道些什么。
他飞鸽传书过去,罗锦言很快就回了消息,让他去找豫哥儿院子里的小丫头。
若谷找到那个小丫头,很快就找到了给小丫头的娘看病的大夫。
那大夫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找上门来,当场就给吓得半死,他去大户人家的机会并不多,何况这也就是三四个月以前发生的事。
“虽然隔着帐子,没有看到人,可我知道那是位年轻太太,而且她这是头胎。”
“头胎?”秦珏皱眉,他和罗锦言当日想的是一样的,何氏跟着秦瑛在任上,秦玲被送到庄子里,其他三位姑奶奶也早就不登门了,帽沿胡同的年轻太太只有蒋氏。
蒋氏怀孕了?
“是啊,我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可像这种事又怎会诊错?这事儿我记得再清楚不过,当时我就给那位太太道喜,还以为能多得些诊金,可没想到旁边的婆子脸上没有一丝喜色,不过银子给得倒是不少。”
“我也不是傻子,一看那场面就知道不对劲,越是大户人家,这种腌臜事越多,我还不见好就收,还等在那里让我灭口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若谷就喝斥道:“闭嘴,你胡说些什么?”
大夫这才发现自己话说多了,跪下就磕头。【qu】
秦珏冷冷地对他说道:“给你三百两银子,这辈子也不许再回京城,否则......”
他说到这里,朝着旁有的椅子上就是一掌,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大夫吓得哪还敢讨价还价,连说这就带着家眷有多远走多远。
待到那大夫走了,若谷问道:“大爷,不如把他......”
秦珏哼了一声,打量着若谷:“宛儿也有两岁了吧,你不想添个儿子?积点德吧。”
他扬长而去,若谷看着他的背影,摸摸鼻子,你是想给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吧,扯上我干嘛?
既然知道蒋氏曾经怀孕,接下来的事不用猜也知道了。
别说是蒋氏这样正儿八经的太太,就是妾室有孕,也不会这样偷偷摸摸。
秦珏是晚辈,又是男人,后宅的事情不能插手,他请来了三太太和四太太,把那大夫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虽然隔了辈份,可三太太和四太太听了以后,还是臊得脸红。
这都是说书先生讲的那些奇闻轶事才有的吧,哪家的正室太太会做出这种事?
秦家的老祖宗都要给臊死了。
三太太一向是个面团儿似的人,她看向四太太:“这事你说怎么办?”
四太太猛劲摇头:“可是不能说出去,传扬出去,秦家的女眷们还有何面目出门?就是嫁出去的姑奶奶们也要受连累。【qu】”
三太太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弟妹,看来咱们是想到一起去了,帽沿胡同那边,一个也不能留了。”
四太太一凛,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带着心腹嬷嬷回到自己院子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嬷嬷连忙劝她:“太太,您不必手软,您看三太太就知道了,这事换上哪一家都会如此,您忘了五娘的事......”
四太太姓宁,宁家也是世代书香,嬷嬷说的五娘,是宁氏的堂姐,看上了某位公子,便悄悄送了一只荷包,偏偏那位公子又是有婚约的,此事被宁家长辈得知后,不过月余,五姑太太就得“急病”死了。
蒋氏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秦牧的死就不简单了,这比起宁家五娘要严重多了。
四太太没有再说话。
自从秦牧死后,三太太和四太太已经去了几次帽沿胡同,也提出要帮着操持,都被蒋氏拒绝了,加上刚出事的时候,蒋家人对四老爷和秦珈动过手,三太太和四太太自是不想再管那边的事。
族里的女眷过去,有的甚至连蒋氏的面都见不到,如今全都在议论纷纷。
小二房是长房的,这事还要长房的人出面,现在秦珏把这件事交给三太太和四太太,她们责无旁贷了。
次日,两人再到帽沿胡同,就见来吊唁的女眷们,都是由三位姑奶奶接待,两人气得不成,哪有这样的事?蒋氏是巴不得秦家把她轰回娘家吗?
两人便以侍候二夫人不周为由,把除了蒋氏陪房以外的人,全部带走了。
蒋氏吓得脸色苍白,她上吊是为了给秦珏下马威,把秦家人不敢再逼她,却没想到这倒成了别人的借口。
她哭闹了一场,蒋家嫂子们也知道秦家看来是被蒋氏闹急了,真若是把秦家弄急了,蒋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而且她们也想不通,三位姑奶奶虽然泼辣,可是蒋氏毕竟是她们的继母,三太太和四太太随便一个,就能让三位姑奶奶安生下来,且,以前的二太太是被休的,二老爷也是土头灰脸地从九芝胡同搬出来的,这三位姑奶奶连同大归回来的秦玲,在秦家也就占着空名而已,还不如有身份的嬷嬷们说话有用,这些事蒋氏难道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她不去向妯娌们求助,不去向钟老安人哭诉,整日在家里寻死觅活做什么?
莫非秦牧的死有问题?
蒋家嫂子们原本就不想让蒋氏大归,现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过后,就更不想管这件事了。
不到半日,帽沿胡同里便换上了九芝胡同的人,蒋氏气得半死,可她闹归闹,却没有办法,她的陪房一个也没少,被替换的都是所谓犯了过错的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