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听着这二位的对话,一脸云里雾里的感觉。
他们说的所有话之中,都以她来代称,刚刚去的寿康宫,有那么多个她,就算他能体会圣心,那也是猜不到那个她究竟是谁。
不过他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能让皇上和喵嫔都屏退左右,认真探讨的,想必与之前让喵嫔偷看奏折的人脱不了关系。
李德这么一想之后,更是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轻咳了一声,认真听起来。当然他的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不能被抓住任何马脚!
“再有什么刺激的话,想必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朕就容易抓住了。你先按兵不动。”
卫景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袁妙妙点头,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
皇上说到做到,那日在寿康宫胡闹的妃嫔们,他全部都没有再宠幸。
当然就算没去寿康宫胡闹的妃嫔们,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整个后宫里得他青眼的,也只有袁妙妙一个人而已,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众妃嫔们去太后闹的一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皇上还是一日都离不开她一般,不是把她招进龙乾宫,就是摆驾去如玉宫,当真是形影不离。
众妃嫔暗自咬牙,有些位份高的坐不住,纷纷把家中父兄召唤进宫,想要他们想法子。
但是他们更是愁眉苦脸,甚至在听说她们这些妃嫔之前组织起来,联手逼迫喵嫔,还把皇上给招惹来之后,一个个更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来。
“你们糊涂啊,还以为皇上是当年的皇上呢!”
良妃的父亲乃是户部尚书,此刻听到良妃的转述,更是气得面色发青。
“皇上当然还是当年的皇上,父亲,您不是糊涂了吧?现在又没有变天,自然只有这么一个皇帝!”
良妃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跟户部尚书拉扯了几句。
听着她这几句话,户部尚书险些给她气得绝倒。
“我说的是皇上不比当年那般容易妥协了。他当时刚登基不久,朝堂上的朝臣们并不都是对他推崇,总有那些权利大的不服管。宫妃们提出雨露均沾,朝堂上再有人给他施加压力,外加当初的先皇后自己先泄气了,给他身边塞人,他当然不会硬抗。”
户部尚书瞪了她一眼,现在才发现这丫头究竟有多蠢,心里真是堵得慌。
听着这样的解释,良妃一下子不说话了,她看向户部尚书。
“可是皇上当年能妥协第一次,就肯定能妥协第二次。再继续模仿上一次就好了,宫妃们在后宫逼迫,朝臣们在前朝上奏。他还不是一样得妥协,这天下大事不就是这样,你们在朝堂上吵上几句,风向就会改变了。”
良妃沉默了良久,有些不死心地说道。
就这么几句话,可谓把户部尚书气得七窍生烟。
“你怎么说话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户部尚书抬手指着她,自从良妃当上从一品妃之后,户部尚书就没有再这么对她说过话了。
毕竟良妃的品阶很高了,在外面遇上,户部尚书还要给她行礼呢。
“爹,现在这里没有人,您就不用跟女儿说什么大逆不道了。就我们母女俩,有什么话还赶紧说开了,免得我又犯了什么错。”
良妃立刻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的神色,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
不过她这种撒娇的模样,并没有让户部尚书心软,相反还有一种想要揍她一顿的心情。
“你就是被你娘宠坏了,什么事情都不懂就敢胡说八道,你刚刚那个话要是被皇上听见了,我们一家子都得搭上去。”
“为什么?就算的确有些大逆不道,那我一人受罚好了,怎么就牵扯到一家子身上了,有这么严重吗?”
她显然是不相信,甚至还抬头,不服气地看向户部尚书,显然是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模样。
户部尚书被她气得喘着粗气,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刚刚都说了,皇上当年之所以妥协,是三房因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没有把所有朝政都收拢在手里,往日行事会受到重臣的钳制。后来皇上一直表现得很听话,积蓄力量,等到后来以雷霆手段贬了一些臣子,现在的朝堂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那些掣肘他的臣子都已经离开望京了,现如今整个朝堂上都是皇上说了算。你再旧事重提,不就是把那些破事儿扒拉出来吗?那些事情在皇上的眼里,想必就是他永远不想提起来的一块。你还说像之前一样,如何能一样?”
户部尚书在之前没被皇上撵出望京,还是有他的本事儿的,对皇上的心思可谓了解得一清二楚。
皇上当真就是不喜欢那段往事,甚至恨不得尘封在所有人的心里,永远都不要想起。
不过他自己倒是经常拿出来想想,时时告诫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不能再陷入那样软弱无能的时候。
良妃有些呆住了,她站在那里久久没动,最后才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还有那样的时候,我当时要是常伴在皇上的身边好了,这样就可以与皇上共患难了,也没了后面袁妙妙什么事儿了。”
户部尚书对于她这种惋惜,不由轻笑了一声,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你怎么不在啊,你在啊,只不过皇上依然不看你一眼,对袁妙妙还是死心塌地一片。”
皇上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