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与赵陌相约去逛灯会的时候,听他说起了赵祁坦白告知的事。
她不由得有些,头一个念头跟赵陌的想法差不多:“那些人没别的路可走了吗?居然要忽悠小孩子来帮他们办事?”
赵陌也是一脸的好笑:“我也觉得荒唐得紧。他们不是搭上了什么了不得的贵人么?那贵人怎么不帮他们,反而让他们只能来找祁哥儿?”
秦含真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祁哥儿干某些事容易下手?他们到底会让祁哥儿做什么呢?”
赵陌摇头:“暂时还不知晓。想来他们行事也不算太鲁莽,头一回见面,他们还摸不清楚祁哥儿的脾气,暂时不会将所有事都坦然相告。先吓唬祁哥儿一回,接下来再留意,看祁哥儿是否把事情告知他人。若是没有,那他们就再行接触。若是行事谨慎些,可能会让祁哥儿先帮他们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等觉得能拿捏住祁哥儿了,再把要紧大事交给他。到时候祁哥儿就算后悔了,也会受到他们的威胁,道他已经与他们有过勾结,洗刷不了清白了。心神略软弱些的人,很容易就会崩溃,从此彻底成为他们的走狗。”
秦含真明白这个套路,想想还挺阴险的,叹道:“还好祁哥儿没有笨到家,你一问,他就老实说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咱们肃宁郡王英明睿智,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破坏了敌人的阴谋!”说着说着,她便含笑瞟了赵陌一眼。
赵陌只觉得心神一荡,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表妹谬赞了,祁哥儿还是小孩子,哪里能瞒得住人?我也就是细心些而已,算不得什么。换作是表妹,一样能发现异状。你素来都细心得很。”
两人互吹了一波,彼此心情都极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里甜得象蜜一般,连这满街的花灯与远处的烟火,都没法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了。
最终打断了他们对望的,还是阿寿的一声喝斥:“别挤别挤!那边不是路?怎么走不行,非要撞过来?!”把几个看着只有十七八岁、嘻嘻哈哈的少年给骂走了。秦含真转头望去,原来是那几个少年瞧见丰儿俏丽,又是丫环打扮,挨挨碰碰的不知道想挤过来做什么,叫阿寿给发现了,便大声骂走。丰儿脸上隐有恼意,狠狠瞪了那几个少年一眼,回头又郑重谢了阿寿。阿寿笑得一脸憨厚:“小事小事,妹子不必多礼。”
赵陌盯了阿寿两眼,才回头对秦含真道:“此处人多,挤得厉害,若多带几个护卫,又没了意思。不如我们到茶楼里去吧?从楼上观灯,居高临下,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秦含真一路走来,已经买到了两盏漂亮的花灯,没什么舍不得的,便答应了。等她与赵陌在几个随从丫环的护持下,从人群里挤出来,上了茶楼雅间,她才忍不住松了口气,笑道:“怪不得你不带祁哥儿呢。人这么多,他年纪又小,走不了多远的路,就算让人抱着,也吵闹得慌。还是多买几盏灯回去,让他在院子里挂着玩儿吧。”她也给家里的老小亲人们买了灯,早早打发人送回去了。
赵陌笑道:“人多还好,有人抱着,也不愁会遇上拐子什么的。我今儿不带祁哥儿出来,是因为今晚并非好时机,即使真的引了北戎密谍出来,这灯市里人潮汹涌,叫人如何追缉?说不定叫人挤一挤,就跟丢了,还容易打草惊蛇,还是另寻时机吧。”
秦含真哑然,想说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辩驳的,便一笑置之。
窗前的主桌,赵陌与秦含真面对面坐了,其他人守在另两张小桌边上,各自歇脚、吃茶水。莲蕊偷偷看了秦含真的方向一眼,便从面前的桌子上,取了一碟子茶点,送到另一张桌子的阿寿面前:“阿寿哥,方才真是多谢你护着了。要不是你一路赶走那些流氓地痞,我们姐妹几个哪儿能这么安心地看灯?”
阿寿笑道:“这值当什么?又不是外人。我这桌也有点心呢,你快拿回,不要跟我外道。”说着还亲自从桌面上的果碟里抓了一把小桔子,往邻桌上放:“丰儿妹子,你们慢慢吃。有事只管叫我们兄弟去办。若是看中了什么东西想要买,也不过是顺便捎把手的事儿。”
丰儿是不会占他这个便宜的,只客客气气道了谢,便盯了莲蕊一眼:“快回来坐吧,方才走了这许久的路,你不累么?少说两句,仔细打扰了姑娘。”旁边的百巧与莲实都盯着莲蕊,后者微红着脸,微笑着与阿寿他们客气了两句,便坐了回来,没再跟同桌另三位同事做任何交谈。
秦含真留意到了几个丫头与阿寿之间的互动,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但赵陌却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还有不到一个月,表妹的生辰就到了。今年要办及笄礼了吧?不知可请好了正宾?”
秦含真忙道:“先前为这个烦心了好些天呢。其实宫里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想到了这件事,太子殿下觉得,可以请太子妃娘娘做正宾,身份既高,又是长辈,再没什么可挑剔的。我祖父觉得,这也可以向外人表示我们永嘉侯府与皇家亲善,心里也挺赞同的。就是我想到……这会不会政治意味太浓了些,不晓得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她与赵陌是未婚夫妻,传言中赵陌要过继给太子做嗣子,认太子妃为母,而太子妃来给她做正宾,好象有些未来婆婆给儿媳妇做正宾的意思。秦含真不想让外界解读过多,因此能避则避。
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