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这样顺,却是让景梧误会了,他以为她已经对魏央情深到如此程度了,他深深看了在墙头呆立的娇小公主,低声道:“听说你被魏央拒绝了?那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北采一愣,反应过来后,涨红了脸生气道:“要你管!”
北采的内心是无语的:八卦传得真是太快了呵呵呵呵呵,绿玉知道无可厚非,毕竟丫鬟们都在,可是景梧知道得这样快,恐怕现在全皇城都知道了。
景梧又恢复到了之前的fēng_liú的样子,他似笑非笑道:“公主,之后可以来找我,我不会拒绝你的。”仿佛之前拒绝过她的不是他一样,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北采回应,他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北采一撇嘴,谁会去找你?虽然我目前看上去很惨,但是我之后就能逆转了……想到这,她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景梧的样子,他莫名其妙地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然后声音又很低沉,和平常很不一样,她不由疑惑地问系统:”他刚刚是怎么了?”
系统淡道:“在段语韵那里受挫了。”
北采恍然大悟,随后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他活该!他那么花心,各种调戏别人,谁会受得了他啊。”
系统表示同意:“的确是因为他太花心了。”但是还没等北采回应,系统又冷淡地说:“所以他都走了,你还在这站着?”
北采被他呛了一下,看来想和系统再聊聊天拖延时间的想法被发现了……她只好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又开始了跳下去、跳上来的轻功练习……
****
将军府院子内。
两个下人正在小心地交谈着。灰衣的下人低声说:“你再去买一些杏仁酥、梅花烙吧。”
白衣的下人不在意道:“公主都走了,买给谁吃?”
听到这话,那个灰衣的下人才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似的,神秘道:“本来公主走那天,还剩不少,结果早上我去收拾一看,发现都没了。书房一直只有将军在,应该是将军吃完了。”
白衣的下人立刻不可置信道:“不会吧,将军口味那么清淡,他以前最讨厌甜食的。我看将军一定是魔障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出去买些回来。
魏央在书房听到他们的对话时,本来就深邃的眸色更加的暗沉,他内心苦涩道,是,我是魔障了。
明明最讨厌甜点,可是现在却开始吃,只因为……入口的那种甜腻,就像是毓如公主给人的感觉。
魏央以前在军营打完胜仗回来的时候,听到过一些有家室的士兵笑着说:“终于可以回家了,想死我的妻子儿女了。”他那个时候还不懂,想念会死人吗?
现在终于懂了。
整个将军府仿佛都是毓如公主的影子,一会觉得墙头上,她还在笑意盈盈道:“早啊!”,一会又觉得她坐在那里看书,声音软软地唤道:“魏央——你看这个故事好好玩……”,一会她又出现在他的卧榻上,在那里径自睡得香甜,睡颜恬静又美好……
耳边也总是出现她娇俏软孺的声音:“魏央——魏央——”
“魏央——我想吃糖葫芦了。”
“魏央——我想吃杏仁酥了。”
“魏央——我想吃梅花烙了。”
……
仿佛又回到了在公主府做侍卫的时光。
他只要在将军府中,就总会拿出那帕子看,她给他绣了“央”字的白衣他也好好的珍藏着,睡前总会拿出来,还会去装满了她给的剑鞘、剑穗的屋子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他沉静地看着这些的时候总会想,她买这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欣喜的?期待的?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于是后来,魏央甚至宁愿在别的官员府中过夜都不愿意回来,回来?回来就满眼都是她、处处都是她,可是,又其实哪都没有她。
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出征了。
只是不知,出征是一种解脱,还是更加的思念蚀骨。
****
很快就到了魏央将军出征那一日。
皇城外,密密麻麻的银甲士兵整齐地布列着,士兵们站得笔直,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气氛很是肃穆。军队前方,一身淡银色铠甲的魏央将军端坐在白色骏马上,他面无表情,眸光冷厉,正在与他面前的皇帝说些什么。
整齐的军队外,有一些围观的百姓们,他们中有一些颤颤巍巍的老人和不舍地低声哭泣的妇女,在旁边不舍地看着自家当兵的儿子。
士兵们中,较年轻的士兵,脸上充满稚气,满脸都是对要去保家卫国、做铁血真男儿的向往;而沧桑一些的士兵,眼中是对亲人的不舍和依恋,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们已经见识过战争的可怕,只期待着……自己还能够活着回来。
只有魏央,仿佛丝毫不受这种悲壮的出征气氛的影响,他身上满是冷冽的气息。皇帝和他交谈了一些事情后,最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希望你能凯旋而归。”眼里满满都是信任。
魏央低声应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语气坚定而沉稳。
按理来说,说完这句话,魏央就应该整兵出发了。可是他却没有立刻出发,而是抬眼仔细地扫了一圈下面送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