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像往常一样,北采和陌离一起绣着荷包,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做女红方面的天赋的,北采这次绣得格外认真,稍微绣得粗糙了一点便重新绣,力求绣出一个精致的荷包。

陌离也在她旁边绣,可是陌离绣得又快又好,她平均两天一个荷包,而且每个都绣得极其精细,无论绣什么图案都栩栩如生,让北采好生羡慕。

绣着绣着,陌离不经意地瞥过北采的衣袖,突然饶有兴致地问:“小姐,你手腕上的碧玉镯子很好看啊。”

北采笑笑:“恩,昨晚萧落来的时候带来的,他说觉得我戴,定很适合。”

的确,碧绿莹莹的镯子映着她白皙纤细的手腕,更显得北采冰肌玉骨,十分有气质。

陌离不由得有些羡慕道:“阁主对你真好,整日里不是送你簪子就是送你耳坠的,现在又送了镯子,还给你画眉,他画眉画得比我都好呢。”

北采淡笑不语,萧落的眼光确实好,他选的东西都十分衬她,简直像专门为她量身定作一样,为她画眉绾发时,他也出其的细致耐心,一双用惯了剑和暗器的手,做这些事竟也能做得这样出色。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夫妻,这样的生活简直再好不过了。

不过……如果是现在的萧落的话,好不好就不一定了。他对她这样好,一旦他觉得她不值得他这样用心,那他的残酷冷血,可就难以想象了。

北采看着一脸艳羡的陌离,不由失笑,这丫头,其实没什么心眼,之前讨厌自己就明着摆脸色给她看,其实若是北采真得想整治她了,逃走不就得了,那样陌离的下场和之前的侍女又有什么区别,可她非但不讨好北采,还句句讽刺。

大概后来陌离发现北采不是个软柿子,而且还很有主见,反倒欣赏起北采来,和她相处得倒也不错。而现在,见惯了萧落的温柔,陌离竟把之前萧落杀光侍女、给北采下药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反而对萧落满心的崇拜和向往。

罢了,这些事到底不是陌离亲身经历的,她的感触肯定不会有北采那样深,北采时刻不敢忘记,哪怕萧落待她再好,她也会时常想起那天的场景,这提醒着她,她要攻略的,是冷血恶魔,而不是……温润书生。

就这样,日子在她们每日勤勤恳恳地绣荷包中飞快地过去,终于,北采绣好了她的那个荷包。

可是……还是丑,还是和陌离绣得没法比,看来做女红这件事,真的需要天赋的。

用晚膳前,陌离主昨晚还心疼你呢,说你最近总做女红,让你多歇息,别累到身子——”她还故意拉长了声音,这让北采不由羞得面红耳赤,只好状似娇嗔道:“别胡说!”

等到萧落来了之后,陌离反倒安分守己,一本正经地站在门边,十足一个尽职尽守的侍女。北采心里笑她能装,却也没戳穿她。

用过晚膳后,北采便拉着萧落来到床边,一打开帷帐,便看到床上堆得满满的、各式各样的荷包,萧落面露惊讶之色,只听北采笑着问萧落:“这么多荷包中,你最喜欢哪个?”

就连门外的陌离也屏住呼吸,不时地偷偷拿眼睛往这边瞧,满脸的期待。

听到北采的话,萧落便俯身,挑挑拣拣了一阵,他仔细地看了每个荷包上面的针脚、花样,等得陌离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选出了一个,他拿着这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似乎爱不释手一般:“就要这个了。”

陌离正紧张地想那个荷包是不是她绣的,却只听北采惊呼一声,奇道:“这么多好看的荷包,你为什么选这么丑的?”

丑……陌离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果然,萧落笑着回道:“因为。是你绣的。”

北采立刻有些尴尬:“是因为它丑……所以你才知道是我绣的?”

萧落听到这话笑意更浓:“不,是因为它特别。”

这样啊……算你会说话。北采低头暗暗地想,沉默片刻,她又笑道:“你可以多选几个荷包的,这些都是陌离做的,做得很好看。”

陌离刚刚沉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可是,萧落却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

“荷包贵精不贵多,我只要你做的,一个足矣。”

这绵绵情话顿时引起屋内笑声一片,而站在屋外的陌离也在笑,可是笑着笑着,她却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苦涩。

***

此时,已是萧落走后,到了入睡的时辰。

北采正在把玩陌离绣得荷包,想看看她怎么就能做得这么好看,而陌离,就在一旁沉默地铺床。

在北采躺上床准备入睡的时候,陌离还在一旁站着,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北采不由笑道:“怎么了?陌离?”

陌离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北采这回不禁有些诧异了,她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陌离这才开口,她似乎也想了很久才说:“小姐,以后……你做大,我做小,可以吗?”话落,她又急急补充道:“我不会争宠,也不会抢走阁主对小姐的宠爱,我只想……让阁主能够正眼看我一眼。”说到最后,她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殷殷的祈盼。

原来是这事,北采还以为是什么。她知道陌离最近已经沉溺在萧落的温柔里无法自拔,可是她只当陌离是小孩心性。先不说萧落什么反应,就是北采,也不会同意,毕竟,萧落,并非良人。

之前,先是北采长得像白清,才得到萧落的另眼相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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