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荆南城另一处,彭通母亲府外来了两个要饭的家伙,怎么赶都赶不走。
“发生了什么事?”由丫鬟陪着,刚刚去神坛焚香祈福归来的彭母正好遇上,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
“老夫人,这里有两个要饭的,怎么赶都赶不走。”下人回答。
那两人一听‘老夫人’三字,赶紧扭头冲了过来,跪在彭母面前,“求老夫人开恩,施舍点粥水与我二人!”
彭母赶紧让那两人起来,“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动静,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儿啊!管家,快去拿点食物来给这两位施主!”
“我们不要食物!”那两人说道。
“哦?”要饭的不要饭,这倒是新鲜事儿,彭母顿时觉得奇怪起来,“那你们是要?”
“禀老夫人,我们其实家住弥君北方,因国家蒙难,家人死散,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只求找一个安生之所,不再过四处乞讨的生活。”那两人哭诉道。
彭母是个生性善良之人,早前就曾为北方亲属在战乱中受难而伤心不已,现在听到两人这么一说,更是善心大动,赶紧让管家过来,“去安排一下,等会儿带到大堂来,我有话问。”
“是,老夫人!”管家于是领着这两人就进了府里。
一会儿洗簌干净,穿着完毕,两个人来到厅堂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刚想问两人姓名,结果两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竟然哭泣起来,惊得老夫人不知所措。其中一人更是去掉头上巾布,散落飘飘秀发,眉目清秀,朱唇玉面,竟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未等老夫人开口,那女子哭诉道,“求老夫人救命!”
“救命?”彭母疑惑地问道。
女子点点头,“救我们家将军的命!”
“你们家将军是谁?又是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我们家将军正是前西陇郡守弥德。”女子说道,“已被彭通将军关进大牢!如今只有老夫人才能救他了!”
“二位请起吧,老身只是个吃淡饭之人,不问军事,这我就救不了了。”彭母答道。
那女子顿时十分失望,一边流泪一边悲叹,“想不到我偌大一个弥君,竟然容不下一个忠义之将!一朝文武平日里满口的忠义,到了国难当头却是见利忘义,乘火打劫,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管不顾。眼看就只有弥德将军爱国爱民,四处抵御外敌,如今却要死在阴险小人之手!”
彭母惊讶地看着她,想不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震人心魄的话语,当即问道,“你说的是那个一直念着先王陛下,四处征战的弥德?”
“除了他,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弥德!”女子答道。
“老身常居深宅,不问世事,只是偶尔听到下人们议论。”彭母说道,“可是听我儿说,如今国君已经更换,泽荆归顺国家,他也是在保家卫国啊!先王已逝,弥德却打着先王旗号到处杀掠,才是真正的陷百姓于水火!”
“弥道运乃隙穴之臣,奸佞小人,惑乱我兄长而害我家人,篡夺我家王位也配称作君主?你儿不是保家卫国,而是为虎作伥!”那女子气愤地答道。
“什么?”这小小丫头,竟敢在此放肆,胡言乱语,污蔑自家儿子,气得彭母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一想,她刚才说什么?弥道运惑乱她兄长害她家人并篡夺她家王位?怀疑地问道,“难道你是?”
“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弥名瑶,弥贤就是我父王!我家王位还轮不到弥道运来坐!”那女子气势凌然地回答。
弥德本来是让弥瑶派几名得力兵士前来办理此事,但是弥瑶却不放心,竟然瞒着弥德自己化妆前来了!彭母更是惊讶,想不到自己面前的竟然会是公主!这么说来,自己儿子平日里告诉自己的都是假的?弥道运果真是祸国之臣?
彭母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弥瑶跟前,“老身有罪,不知公主驾到!快,快请公主上坐!”
“老夫人不必了!既然救不出弥德将军,我们还要另想办法,打扰之处多多包涵,告辞!”弥瑶说着就要和随从一起离开。
“公主请慢!恕老身先前不明真相。既然如此,哪有让忠义之将蒙冤受屈之理,老身即刻前去让我儿放了弥德将军。”彭母将手中木杖使劲往地上一杵,继续说道,“不光如此,老身还要让那不孝儿改邪归正,跟随公主驱杀奸邪,驱赶贼寇!”
于是带着仆人以及弥瑶二人就往荆南将军府赶。
“你个不孝之子!还不快给我跪下!”仆人刚进去通报给彭通,说是老夫人气冲冲赶来,不知为何事,让他赶紧出来相见。彭通立马赶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老夫人已经扬起拐杖,就要打下去。
身边的弥瑶和仆人们赶紧拦住,她才作罢,但向彭通骂道,“真是气煞老身!平日里听你满口忠孝仁义,本是欣慰!谁曾想你却与乱臣贼子沆瀣一气,分裂祖宗山河,陷害忠良,把我彭家信义名望毁之殆尽!枉养你几十年的东西!”
彭通无缘无故挨骂,不知为何,只有郁闷地低着头,“不知道是谁在母亲大人面前胡言非语,搬弄是非,害得您老如此大动肝火!但孩儿实在冤枉啊,哪有陷害忠良,哪有毁我彭家信义!”
“还说没有!”彭母更加生气,“事已至此,你还要欺瞒老身!”。竟一边说一边流出泪来,“想你父亲过世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