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暖了,雪也开始融化,一早太阳刚露个头就听屋外滴滴答答,是雪水融化从屋檐滴落的声音。陈休耿小多两个启程奔赴小禾山,沿着大道奔驰,突然路边两个人眼熟,是昨天客栈那一唱一和说‘小禾山聚义’的人。
“等一下。”陈休喊住耿小多,两人调转马头,在那两人面前停下。
“请问两位,小禾山怎么走?”陈休笑道。
那两个记得陈休,“你们昨天不是听了吗?小禾山就在正前两百里。”
陈休道,“你们说这个的时候,我还没进店呢。”
另一个道,“我记得,他是咱们说到一半的时候进来的。”
那个笑,看一眼陈休,“原来这样。两位沿着这条道往前去就是了。”
陈休眼睛一垂,心说这两个必定和小禾山有关联,又道,“我看我们同路,不如捎带你们一程?”
那两人对视,再看陈休笑脸相迎,一个道,“三人共骑一匹?这马也承受不住吧。”
陈休心笑,“那不是还有一匹吗?”说着指指耿小多,却看耿小多瞪着眼睛看他。陈休心笑,想她从来也不让人靠太近,估计是怕被发现,想着冲那两人笑道,“我们让出一匹马给两位。”说着下马把马缰交给那两人。又走到耿小多马前笑道,“江湖儿女,萍水相逢也都是朋友。”
耿小多知道陈休送马无非想上小禾山,有些不快,“陈小爷也学会求人之道了?”
陈休笑,“交个朋友而已,你说是不是?”
正说着却看那两人上马,突然一扬马鞭,飞奔而去。
“你们!”陈休大惊。那两人已到半里之外,就听那两人喊道,“谢谢阁下的马了!”
陈休气的干瞪眼。
耿小多看着陈休笑,“送匹马,无非是交个朋友,这是你自己说的。”
“什么好汉,还不是和山贼一个路子,也是偷抢骗。”陈休怒,“这两个滚蛋,不要让我再见他们。”
耿小多看陈休窘态,心里发笑,一伸手拉陈休上马,“走了,不然才真是赶不到小禾山了。”
陈休气急,想着又想笑,自己胡扯的十几年,结果还是被别人骗了。
马行半日到了小禾山山脚,山下有个小棚屋,棚屋前栓了匹马,正是陈休那匹。陈休傻眼了,又奇怪怎么抢了马还把马拴在显眼的地方。心中恍然,恐怕这两个提前走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怎么?这两个‘混蛋’你又要见着他们了,想怎样?”耿小多调侃道。
这是陈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听耿小多调侃,陈休羞臊,也不说话,下了马进了棚屋,就看之前那两人正坐着喝水呢。陈休嬉笑道,“两位可是真快!”
一个笑道,“也是你马好。”两个冲陈休耿小多一抱拳,自报家门,“鹿泉。”“江盟。”
陈休心说真实姓名不便相告,又一看耿小多,笑道,“在下陈小多。”
耿小多明白陈休意思,也跟着笑道,“在下耿休。”
鹿泉身量矮,却张的俊俏,话多,喜笑,“两位上小禾山是要走哪条路?”
“都有什么路?”
“有好汉路,有死人路。”
这不就是逼着人走好汉路了?陈休笑道,“我们是好汉,当然走好汉路。”
鹿泉一笑,“好!当然没人想走死人路,不过是让两位想好,这山上只有两条路,不是好汉而是别走居心的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又看耿小多,“两位衣冠整洁,不是灾民吧?是得罪了什么人走投无路?”
“听说小禾山聚义,慕名而来,一展抱负。你们放心,我们一不是内奸而不是劝降。”耿小多笑道。
鹿泉笑,“是什么不怕,两位请。”出了棚屋,牵了马上山。山路初始平缓,慢慢陡峭,山深林密,还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也难怪官军进来没有办法。一路上有明哨暗哨,又有四道关卡,终于到了山深处。
“去跟当家的说,有新兄弟来了!”鹿泉喊道。
寨门两个认得鹿泉江盟,当即开了寨门。眼前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寨子,巨大的寨门之后不过是零零散散几个椴木搭成的矮屋,还有十来个厚重的营帐,大概是缴获的,再看后面山上一个个凹槽的山洞。陈休四处打量忍不住惊奇,这地方要没人带路还真难进来,就是进来了也找不清哪是哪,更别提找鱼纹符了。
“这时候住在山洞正好,暖和。这还不是全部,其他还有几处,盖房子太麻烦。大当家和二当家住在营帐里。”鹿泉笑道。
陈休笑,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地方。里面乱七八糟,外面暗哨关卡倒是有模有样,看着随意的了不得,果然是新整合的人。
江盟笑道,“快走吧,大当家还等着呢。”说着带着两人进了一个营帐。这营帐大概是从显军那里抢来的,营帐上还有几个破洞有厚牛皮封住了。鹿泉留在帐外,由江盟引两人进去。
里面也暖和,看那里面陈设显然也是从显军那抢来的,竟然还有一个雕花的桌案。
“你们大当家的真是好雅兴。”耿小多笑道。
江盟笑,“你们坐,大当家马上就到。”
正说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个大汉,还没进账就问鹿泉,“是什么人?”
鹿泉笑,“会骑马,身手应该不错。看起来不像是显兵派来的。”
大当家大笑,“咱们正缺人手,你带来的这两个要是真有本事,可得记你一大功。”说着拍拍鹿泉进了营帐,一打量陈休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