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哥哥。
两年前,他告诉她,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因为他也在几年前的今日,失去了至亲。
所以,他今天喝成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失去的那个亲人。
他是不是很难过?
所以,白言尔骂了自己一声贱,又跟在了他的身后。
南亦走到了停车场,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跟着。
他转过身,一把拽住了白言尔。
把她的身体按在了冰冷的车身上,漆黑的眼眸里,黑到看不见一丝的光芒,像是冰冷至极的潭水。
“你图什么?一直跟着我?”
白言尔也怒,回视着他,冷嗤,“图你钱啊,图你脸啊,不然图你这臭脾气?”
南亦刚刚凝眉,胃里又传来了难耐的绞痛,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风一吹,都是冰冷入骨的寒意。
喉咙口涌出了血腥味。
眼前有些模糊,最后的记忆就是白言尔嘲讽的笑,皱眉看着他。
仿佛在嘲笑他非要逞强。
却也是她,弯腰扶他到了车里。
南亦是第二天醒来的。
他一睁眼,就是病房的苍白,微微皱眉,鼻尖缓慢地缭绕着淡淡的薄荷烟草味。
是女士香烟。
不用想,就知道是白言尔。
这间病房是vip病房,并没有禁止吸烟的规定,但他没有想到,白言尔会在一个病人面前抽烟。
她靠在了窗台前,红唇里含着烟,看见他睁眼了,吸了一口,才缓缓地吐出了烟圈。
是晨起妩媚的美人。
她摁灭了烟头,“醒了,我给你倒水。”
透明的水流缓缓地倒进了杯子了。
水还冒着热气,很明显是特意刚刚烧的。
在南亦一瞬不瞬的注视下,白言尔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对南亦的情绪一直很复杂,两年前,那一场天崩地裂的雪崩下,她被埋没在了雪里,低温差点让她死亡。
等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亦。
不知道是不是雏鸟情节,亦或是其他,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她的心里不太一样。
只可惜,后来分离了。再次相见,唯一记着这些的人,只是她。
是啊,她不过是他救的千千万万人之中的一个。
但他,却是千千万万中唯一救她的一个。
南亦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
白言尔把水给他,只说:“如果以后难过,别这样伤害自己。”
南亦一拧眉。
她继续说:“反正生活中总会让你更难过的。”
南亦掀开被子,又恢复了冷漠的他,他整理了下衣服,声音冷静,却仿佛在嘲讽白言尔,“你什么都不懂。”
白言尔的胸口起伏了下。
没关系,就当自己现在的忍耐是在报恩好了。
南亦住院的那几天里,白言尔下了课,就来医院照顾他。
两人相安无事。
顾若也从没有在医院出现过。
最后一天,南亦出院,他开车,先将白言尔送回家,到了她说的楼下,南亦没有立即开车。
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淡淡地看着白言尔曼妙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的目光专注。
白言尔这样矛盾重重的女人,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长相分明是大气标准的美女,却因为眼神的转动,眉眼之间流淌的都是妩媚。
第二次和他见面,却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他以为她是从事肉.体职业,最后却发现,她在摄影上颇有自己的见解,只是需要时机和时间让她飞翔。
那天晚上,分明不想管他了,却又再次回来找他,还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他。
说她喜欢他,不像。
倒不如说,或许,她想钓他。
南亦重新启动了车子,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方向盘上,手机里几天前发出去的短信还是没有回音。
他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他早就知道的,谁都可以成为若若的男朋友,唯有他,从一开始,就因为所谓的身份,失去了这个资格。
她永远只会让他去找一个更适合他的女朋友。
呵。
女朋友。
他的脑海里却莫名地浮现出了白言尔的脸。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眉眼的女人,更适合藏在金屋里,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抽烟,可以抽得那么妩媚。
只可惜,他要回国了。
*
何小淮回到英国,白言尔还是没有找到房子。
何小淮家境很好,她的房子是家里买的,还空了好几个房间,知道白言尔没有地方去,立马就爽朗地说:“我房子租给你吧,反正空着,我一个人也很孤独。”
白言尔就正式地搬入了何小淮的房子。
何小淮天真又可爱,有话直说,夜晚的时候也总是喜欢找白言尔一起聊天。
白言尔好久都没有见到南亦了。
今晚却突然想提他。
她翻了个身,看着身旁的何小淮,“小淮,你说,如果一直想起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喜欢他?”
何小淮一听,眼神就亮了,“言尔,你有喜欢的人了?”
白言尔眨眨眼。
“天啊,伦敦留学圈里的高冷女神也有喜欢的人了!”
“……”
何小淮兴奋地半坐了起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你怎么会一直想起他?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魅力,吸引了你这个绝世大美人。”
他有什么魅力。
他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