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本姓李,这果真也是猜的?怎么猜的?”
风凌霜忽然提起此事,却让司空孤有些猝不及防,司空孤面上依然保持着哪种微笑,微笑之中的自信也分外明显。
“那位李兄弟称呼你为‘师姐’,你不肯认,想来不是剑仙他老人家的弟子,剑仙也绝不可能让你这样的人过来道贺,除非……”司空孤盯着风凌霜腰间那柄剑,那剑挂在风凌霜腰间,古朴无华,并不能称得上什么宝剑。
“你与剑仙有什么渊源。”
“于是你便猜我是他女儿?”风凌霜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你在骗我。”
司空孤笑着摇摇头,否认道:“我若说不是在骗你,想来你也不信吧?”
风凌霜点头,目光却从司空孤身上离开,不知落到了屋子中那个地方,司空孤怎么看也只感觉她双目无神。
“我信,你是个骗子,是个很聪明的骗子。”
“那么,风女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寻我的呢?”
“你与阳非秋,谁强?”
“我觉得,风女侠还是先自报家门吧?”
“什么家门?”风凌霜瞥了司空孤一眼,便又回到那双目无神的状态,“我可没有家。”
“不如就从那剑上的血说起,如何?”
司空孤自然指的是那柄剑,那柄血迹未干,仍挂在风凌霜腰间,质朴无华的剑。
“来找你之前,我杀了一个人。”
“为何?”
“你不问,是何人?”
“我只需问为何,就知道是何人了。”
司空孤的解释,风凌霜挑不出半点错,她撇了撇嘴,似是实在表示不满。
“因为他突然闯了进来,又引来了人,让我没法子好好喝完杯中茶。”
“所以你就杀了人?”
“是。”
“只因为他打搅了你喝茶?”
“是。”
风凌霜淡淡的回答,让司空孤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这倒不是因为司空孤从未见过这般冷酷之人,司空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将一条生命当做蝼蚁一样,更有甚者,将人看成蝼蚁不难,难的是将所有人都当成蝼蚁一样看待。司空孤并不将人当成蝼蚁,他认为每一条生命都有他的作用,每一条生命都是棋子,都可以利用。
最难的,是让一个人死出价值来,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杀人。
司空孤极为肯定,风凌霜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她没有将那些人当成棋子来看,她的想法还太“原始”,倘若能够再推进一步……
“我对你很感兴趣。”
“类似的话我好想已经听过了很多次,只不过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像我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司空孤盯着风凌霜那张绝美的面庞问道。
“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
不知为何,风凌霜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她的眼睛也一刹那重新汇聚了一种光,那种光让司空孤感觉很锐利,很像一柄刀。接着,那双眸子又朝司空孤望了过来,司空孤也得以直对上美人的目光。
这双眼睛很美,但司空孤读不懂,被这双眼睛望着的男人,大概都无法拒绝这双眼睛主人提出的要求,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哪怕是让他们当即自裁,他们也会不由自主考虑一下,而对于这部分男人当中极小一部分来说,在经过短暂思考桌,他们只怕会当机立断的下手,不会再有有半点犹豫。
人们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也常常说“红颜祸水”,但对于司空孤而言,这些警句并没有半点作用。
“我不是杀手。”
司空孤的回绝,是大多数男人不会做的事情,但这种没有将话说死的做法,却是大多数男人会做的。
“我要你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谁?”
“我父亲。”
“东海……剑仙?”
司空孤有那么一瞬在怀疑,自己之前所有猜想是不是错了,是不是风凌霜现在正在戏弄自己,但瞧风凌霜那坚定的模样,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我说了,我不是杀手。”
“我要你正式在比武之中打败他,然后,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风凌霜那冷若冰霜的面孔一刹那冰消雪花,眼角那抹媚意一闪而过,面上的笑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也是一种诱惑。但司空孤却不为所动,他神情依然不变,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让风凌霜酥软的声音终于还是没有从喉间发出。
“我不是杀手,不会向雇主讨要佣金,击败剑仙是一种荣耀,但若是说杀了他,只怕我办不到。”
“他受了伤。”
眼见司空孤不为所动,风凌霜便觉得这种小伎俩也没有必要使下去了,她的神情又一次回到了那种冰冷,那种寒气逼人的感觉。逼人寒气之中,司空孤感觉到了一点遗憾。
“你伤了他?”
“他不肯杀我,只是斩断了他赠给我娘的剑。”风凌霜又笑了,只不过,这笑声之中是满满的恶毒。
司空孤大概已经猜到了这对父女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对于风凌霜身上那些陈年往事并不感兴趣。
“他心口受了伤,想来已经活不过三年了,光是吊着这一口气,就已经很困难了。”
“你可以再去挑战他,不是么?”
“我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他那些弟子不会同意的,就连和我一同来见你的那个愣头青,他也绝对不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