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苏墨云如何心潮澎湃,他都不得不面对司空孤给他创造出的这一难题。
“怎么?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在二楼走道上,司空孤朝客栈大堂中那一群丐帮弟子投之以冷笑,这种冷笑之中裹带着一些不屑,让客栈大堂中每一个丐帮弟子都皱起眉头,心中直斥着司空孤的狂妄。
“将贾三交出来,我便放了她,一个时辰,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
嘴角边划过一道弧线,有很快恢复平直,这让这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变得诡异,也将司空孤口中的威胁成功传达到了连同苏墨云在内每一个丐帮弟子耳中。
“司空孤!”
苏墨云的慌张是十足真实的,他没有料到司空孤会选择将风凌霜掠走,明明当初让将风凌霜带到孙维亨面前的,就是这个提前两个月将马奎死讯告知自己的男子。
之间司空孤身子一动,一手持剑架在美人光洁无暇的脖颈上,一边退到门内,闯入客栈大堂的丐帮弟子们只听得一声巨响,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在一拥而上,抵达二层那个司空孤退入的客房时,只见到一个空荡荡的窟窿。
如果苏墨云印象没有出错,那么这个窟窿的位置,本该是一扇窗。
“逃走了……”
不知是谁叹了一声,但苏墨云已经无暇去想了。
丐帮总舵如今被净衣派把持着,那五位净衣派长老,正焦虑地坐在小厅之中。许多丐帮弟子以为长老们聚在一起总是会谈论一些什么大事,但已经当了二三十年丐帮长老,如今已有七十二岁,半只脚埋在黄土里的孙维亨却比谁都清楚,丐帮长老们从来不会议事。
所谓的议事,无非是表达自己的意见,然后让位阶最高的那人给出一个结论而已,若是要争辩,绝不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利益交换从来都不会在台面上进行讨论,这从来都是丐帮的规矩。
在各位长老意见统一,决不半点分歧的今日更是如此。没有人会责怪擅用暗道的苏墨云,甚至有人都在想着究竟应该给苏墨云一个什么位置,他才能满意,莫非这悬而未决的长老之位,果真要给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以二十余岁晋升七袋弟子的丐帮弟子在丐帮史上并不算少数,但若说是加袋晋升长老之位,那么未免有些过分了。
毕竟苏墨云这提供情报的功劳,并不算什么盖世奇功,丐帮史上不要说二十余岁的长老,便是十余岁的长老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真正的天才,是曾经为丐帮创下奇功,亦或是挽救丐帮于大厦将倾的盖世高手。
一个排在名人录七十八位,虽然称得上当世高手,但在帮内也排不上三甲,更不用说苏墨云这个名字在江湖之中也只能说小有名气,与这样的人坐在一列,果真合适么?
况且,倘若苏墨云所言当真,那么他一个事到临头才选择向净衣派投诚的七袋弟子,果真比起对于净衣派忠心耿耿的弟子更为可靠?这一回对付污衣派的手段必然要以雷霆之势,但如今马奎身死,帮中局势不稳,绝不可能将丐帮半数弟子一起除去,毕竟谋害帮主一事只可能为污衣派六袋以上弟子知晓,对于六袋以下的弟子,净衣派并不愿就这样将他们放弃。
当然,苏墨云之后究竟应该如何奖赏,那都是解决眼前事端的后话了。
身为净衣派长老之中最年轻的孔纹,此刻也一言不发,他今年已有三十九岁,但紧锁的眉头让他的模样与古稀老翁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是众长老之中年岁最大的孙维亨,此刻却眉头舒展,没有半点焦虑模样,就像一位在小舟之中品茶赏雪的悠哉渔翁。那垂杆之中究竟有没有饵,甚至来说有没有钩,他都并不在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这品茶赏雪的渔翁登时换了一副面目,他已不再悠哉,而是急匆匆地抓起吊杆,迫不及待地想要得知究竟钓到了多么大的一条鱼。
然而结局却让每一位渔翁失望了。
“被司空孤掳走了?”
孔纹终究是年轻了几岁,再加上其一贯沉不住气的性子,这位听闻大鱼没有上钩,甚至连诱饵都消失不见的渔翁急匆匆确认一个事实。
“熙虎……苏兄弟不会和咱们开这个玩笑的。”
孙维亨微微皱眉,却对于孔纹的态度并不意外,毕竟就是孙维亨自己,也险些沉不住气去向苏墨云确认此事。
“弟子办事不力,让风姑娘被那司空孤掳走,往长老们责罚。”苏墨云垂下脑袋后,没有人能够瞧到他的表情,而孙维亨却留心了他垂下头时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失望,一种落寞,但是没有半点愧疚。
“责罚你,没什么用。”孙维亨冷冷哼了一声,“诸位长老,那个‘贾三’在咱们手中么?”
“贾三是司空孤心腹,怎么可能在我们总舵?莫非我们净衣派之中有人会勾结司空孤么?”一个净衣派长老冷哼一声,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既然不在丐帮总舵,那么可不可能在分舵呢?既然不在净衣派之中,那么可不可能在污衣派之中呢?
“司空孤为何会劫持一个与我们丐帮毫无瓜葛的女子?这女子生死,与咱们有何相干?”
孔纹之言,却唤醒了已经将矛头对准污衣派,就等着用力一刺的众人。
“孔兄弟所言极是……这司空孤莫非以为我丐帮是善堂?会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女子,就拿出他的心腹作为交换?”能坐到丐帮长老位置上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