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孤莫非也是……隐门中人?”
胡云试探地问道,今日他已经听闻了太多难以置信的故事,但偏偏他又在告诉自己,这些故事都是真相……胡云感觉自己手心已经被汗水润湿了。> 想起司空孤的师承,胡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阳非秋接下来的话,却让胡云感觉自己的猜想仍是不够大胆:
“前辈啊……”阳非秋将“前辈”两个字嚼了嚼,最终还是选择将一些不必要的话咽了下去,“所谓‘江淮仁侠’吴青山,实质上是隐门执剑使继承人,当然,若是说隐门尚未覆灭,那么将他称呼为执剑使也无甚不妥。”
又是一个足以令人吞掉舌头的真相,胡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执剑使?隐门原来也有执剑使么?”
阳非秋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神门诞生于何时,你知道么?”
胡云想了想,试图从如同乱麻一般的脑海之中搜寻着答案,但却依然想不起来一个确切年份,究竟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呢?还是因为实际上并不存在一个确切年份呢?胡云在确认此刻自己即便是将脑袋劈开,答案也不会自己蹦出来之后,便只能有些敷衍的回应阳非秋的期许:“门史之中记载得清清楚楚……”
闻言,阳非秋又发出一声嗤笑:“门史?那不过是东拼西凑,混杂无数神话传说,从两晋至今绵延不绝的故事而已。”
这一回,胡云却是再也不肯退后半步了,虽然感觉自己崩溃的底线正在逐渐降低,但他还是出声确认道:“门主的意思是……门史之中记载的东西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这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那些故事的确与神门没有什么关系,更准确一些来说,神门门史之中记载的,乃是真实发生过,却与神门毫不相干的故事。”
这些故事真正由来胡云已经不再关心了,真真假假他本也没有放在心上,但阳非秋这平淡话语之中的意思,胡云却不由得对眼下神门的一切生出了疑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门中弟子深信不疑的教派则是……”
瞧见为人豪迈,性格爽朗,处事已经相对老练的佳婿竟发出这种耗子一般的声音,阳非秋心中不由怀疑自己将这些事情告诉胡云是否有些过早了一些,但如今阳非秋自己也是骑虎难下了,他只得继续为这个与求学时懵懂无知少年有着几分相似的佳婿继续解释道:
“教派?所谓至尊神一类的胡言,也不过是从各类志怪传说之中摘录的,当然也借鉴了一些佛道的东西,反正是秃驴和牛鼻子的东西,拿来用一用而已。你也知道,所谓教义经典,大抵能够修身培元,乃是上乘内功调理心法,哪里是与什么‘至尊神’交流之用?之所以感觉念了一遍后通体舒畅,不过是因为真气在周身走了一遭,念不完,便会感觉身子难受,那不过是因为真气没有运转一个周天罢了。”
胡云虽然猜想过门内教义实质上是什么内功心法,却不料这个被门中弟子视为“神言临世”,使人摸不透法门的东西,果真是一门奇妙的心法,只是念上一遍,对内功修炼就大有裨益——当然,这仅仅只是对于那些内功根基尚未稳固的弟子而言,至少胡云自己现在念起这些心法来,就不会有半年内力增进的感觉。
相较于心法的奇妙,这只需念一念便能修身培元的口诀来由,才是胡云最感兴趣的,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胡云仍是像个学生一般向师长请教道:
“这么说来,本门莫非是隐门的分支?”
“本门历史没有门史之中记载得那么久远,至于所谓第三十七任门主,也根本不存在这种说法,陆大哥自然也不是什么三十六任门主,他当年曾是大周军中一位将军,并非武林出身,自然也不会是隐门弟子。但陆大哥在二十岁时便被封了将军,只可惜发生了一件事,让他这个最年轻的大周将军落草为寇,这才有了与隐门之间的‘难解之缘’。”
“那件事……莫非是本朝……”
“不错,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逼得小皇帝退位,这才开创了当今之盛世,不过这么说起来,陆大哥与他赵家还有些仇怨呢。”
阳非秋说出这话时,虽是带着几分笑,但胡云却知道阳非秋这话里究竟藏了多少凶险非常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一旦从口袋中漏出来,就是方圆百里之内,恐怕也不会有半个活口。莫说是听见这话的人,只怕是知道这话存在的人,也会被给通通灭口。
不得不说,即便是豪气干云的胡云,此刻可不由得透体发凉。胡云本是自认不怕死的,但自从与阳芸成婚之后,心中却对于死亡生出了些微畏惧,况且比起自己的死亡,身边人将会得到什么下场,胡云但凡想一想,都感觉心头一堵。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熙龙你也应该知道,陆大哥当初不过是站错了边,发兵勤王不成,这才选择落草为寇,他赵氏江山坐稳之后,陆大哥便主动本就与赵匡胤有旧,再加上那时候他已落草江湖好一段日子,他赵氏江山根本不会被一个占山为王的贼匪影响分毫,赵匡胤乃是有大气度的人,自然也不会再固执于陈年往事,于是陆大哥便与赵匡胤一拍即合了。”
“一拍即合?”
对于阳非秋用的这个词,胡云感觉到一丝滑稽,却又说不出是哪儿有什么问题。
“与陆大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