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者又来一次,他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上面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屈起指节抵在他腿上,沉默一会他拿出几株草药。
交给阿娃告诉她怎么煮,煮多长时间。交代完后他抬起带有皱纹的眼睛,看眼夜轩,背起他的药箱走出去。
夜轩明白他的意思,在沈君手指上按一下,用口型告诉她,他出去一趟。
沈君正关心刘墨的伤势,感觉到夜轩手上的动作,她转脸看他。看清楚他的口型,她点头。
“他中了腐毒。”药者站在洞外,夜轩出来他说道,前两天他还不确定。今天他看他腿的浮肿程度,伤口周围向四处蔓延的青黑,他确定了。
“能抑制多长时间?”被鳄鱼咬是中腐毒机率最大的,鳄鱼齿缝较大。每次吞噬猎物齿缝里都会留有残肉,卡在牙齿里的残肉时间久了,会滋生出菌。
咬进人体里牙齿上的粘液,会顺着血液游走全身,从伤口下面开始腐烂。
“两天,最多两天。”两天过后,他的肢体会开始腐烂,从腿开始烂到只剩下皮和骨头。药者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这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他服用。”
“吃了会有什么后果?”夜轩问药者。
“活不过三年。”这药可以把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在这之后药石罔效,只能等死。
“首领,造好了!”木莲把造好的器械,用布包好带过来。
“嗯,跟我上去。”到山洞里夜轩让木莲把工具交给张寒,张寒伸手接。木莲拽住一角不松。
沙瓦看眼木莲的手,在看眼首领对木莲使眼色。阿娃反应极快,刘墨不好说什么,沈君不方便说。她抱在怀里放到树墩上,弯腰解绑成死结的包裹。
看木莲的眼神里带着抱怨,你说你绑就绑了还绑个死结。手指都解疼了都解不开!
夜轩走过来,抽出腰上的匕首,划开包裹,“你看,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沈君见夜轩过去了,她犹豫下还是走过去。看着摆在上面的器械,和平时用的维修工具没什么区别。
“木莲,过来。”夜轩转脸见木莲,还站在原地,喊他过来。
木莲是不情愿的,他心里甚至开始有不该有的想法,无关人的性命跟他有毛关系,他们部落里没事就行了!
背上被轻微拍了下,他转脸看着首领,压下心里的憋屈。一一回答张寒的问题。
沈君坐在木屋外,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她的思绪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密集。夜凉如水微风撩起她的衣摆,她抬头看着走过来的夜轩。
“去不去树上?”夜轩问沈君。
沈君看着夜轩眼睛点头,手搭到他手上。
拉起沈君,夜轩手箍紧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带到树上。
沈君随意坐躺在树上,背靠在夜轩身上,“明天也带我一起去吧。”眼睛不舍得离开,近在咫尺的星星。
夜轩手里缠着她的头发,低头看着她杏眼里倒映的星光,“可以。”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沈君专注的看他,像是要看进他眼睛里。
“你会回来吗?”夜轩的黑眸不躲闪的看着她,深邃黑澈幽远。
夜轩其实我一直不太敢看你的眼睛,他不语等她继续说。因为我感觉在你的眼睛里我无所遁形。好像什么都能被你看透。
他说你觉得你被我看透了,那只是你认为!你心里有想法,你不敢直视我,是因为你心里的坪,失去了量准。有舍有得,舍弃不了得不到。
“你会回来吗?”他问。
“我会。”她回答,“一年,一年后的今天,我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夜轩勾起唇角,声音来自身边,却像来自远方一样飘渺。
“我等你。”他低声说。
那天晚上她不记得他们聊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屋里了。
阿娃桑塔桃子刘墨留在部落里,夜轩沈君木莲张寒沙瓦一起去目的地。
天不亮他们就出发了,夜轩走在前面偶尔会消失一会。沙瓦走在在最后面,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路上除了间断看到的几滩血,没遇到什么。
“舱门被树堵住了,打不开。”张寒转脸看夜轩,应该多带几个人来的。现在回去喊人来回又耗费时间。
“一起,我们几个人可以。”夜轩松开沈君的手,“你在这里等着。”说完率先走到飞机顶端位置,双手覆到上面。沙瓦在左机翼,木莲张寒在右机翼。
沈君喊三二一,几人同时用力,飞机被推的慢慢后退。
张寒视线扫过他们三个人,四个人推动一架飞机,足以破吉尼斯纪录了!压下心底的惊异,张寒打开舱门同木莲一起进去。
沈君站在旁边看的很认真,杏眼一直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能不能行就看现在了,修好了他们一起走。修不好他们全部都要留在这里。
倚在树下纳凉的夜轩,走过来手揉着沈君脑后的发丝。“会修好的。”低沉暗哑的嗓音像有魔力一样,缓解她内心的焦躁。
夜轩牵着沈君走到树下,用袖子擦掉她额头的汗,“我不过去领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在那里晒着。”
“没,我太专注了。”没发现太阳大了,夜轩不给她擦汗,她都不知道她流汗了。
人都过来了,眼睛还瞅着飞机的方向,眨也不带眨的。夜轩叫沙瓦过来,在他耳边叮嘱几句话,转身消失在丛林里。
他一路探索特别是在他们圈养,动物的附近摸索的很仔细。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