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半截,就见到杜锦轩带着人匆匆而来。
杜锦轩看到了站在胡同口的赵翀,自然就不能当人不存在。“赵大人!本世子有事情要询问朱算子,还望行个方便。”
赵翀冷声道:“本官现在不方便!”
抬脚,走进门楼。
杜锦轩铁青着一张脸,“赵大人真的要与太子为敌吗?”
“本官不与任何人主动为敌,但是有人若是想找本官的事,不管不介意与其为敌。”说话声已经消失在院子中。
杜锦轩往大门口踏进一步,面前突然多了两条人影。
周胤辰走过去,拍了拍杜锦轩的肩膀,“他脾气不好!你还是少惹他为妙。”
杜锦轩挑眉,“他连皇叔您的账都不买吗?”
周胤辰哈哈大笑,“我就算是个闲散王爷,银子也不愁花,何须别人来买账?赵大人是权臣!他跟皇上是一个心眼的!别说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本王了,就是太子亲自站在这儿,耽误了他吃饭,他照样会不给面子的。”
杜锦轩咬牙切齿,“这种人,王爷就该好好参他一本!”
周胤辰笑容收敛,“杜世子久居京城,难道不知道参他的人很多吗?可结果如何了?他的官运受影响了吗?聪明人就该意识到,皇上待他,终归是不一样的!走了,疾风!还得赶去沂江吃鱼头呢!”
杜锦轩看着瑞王爷闲适的离去的步伐,火气更盛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本来美艳的容貌都有些扭曲了。
再看看眼前的两个门神,就更加的烦躁。
总不能打进去吧?
瑞王的警告还在耳中回响,打过打不过还在其次,关键这一动手,就把赵翀给得罪狠了。
赵翀的狠辣他当然早有耳闻,就连父亲都对他耳提面命过,见了那厮定要远着走,千万别惹他。
幼年时就是京城一霸,谁见了谁头疼。
就算后来突然改了性,甚至还高中探花,一路官运畅通,但是骨子里的邪性却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总之,那就是招惹赵翀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若在这沂王庄跟赵翀干上了,等到回到京城,这善后之事,是镇海侯府能给他扛着,还是太子府能给他兜着?
太子府毕竟不是太子妃说了算的。
何况,太子妃还出了那样的事------
所以,现在,他必须得忍!
本以为今日要启程回京的人,吃个早饭应该会很麻溜迅捷的,哪想到半个时辰都过了,里面竟是毫无动静。
那两个门将更是闲的没事,跑到旁边去堆雪人去了。
杜锦轩别说双脚都有些冻僵了,心中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吩咐几个手下继续守着,自己则跑回去搬救兵去了。
东厢内的颜十七吃饱喝足后倒在榻上,打着瞌睡,却也不敢真闭眼。心里也是莫名其妙,说好的启程呢?
那个赵狐狸不是一向都雷厉风行的吗?这次怎么磨蹭起来了?
然后一琢磨,路上有积雪啊!太阳升高后,雪很快会化掉。这是等雪化了再走呢!
又不对!雪化了的话,路上岂不更泥泞了?
颜十七强撑着眼皮,对报晓道:“你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几个意思。若是启程还早,我就先睡下了。”
报晓一开门,却又缩了回来,“姑娘,六皇子和杜锦轩进来了!”
颜十七一个激灵就从榻上弹跳了起来。
那俩妖孽一起来了,看来是昨夜的事情还没完呢!
颜十七急吼吼的出了东厢,颜如松也闻到了动静,冲出来后,愣是没拉住她,只得跟着她跑出来。
六皇子和杜锦轩正好走到了院子中间,齐齐驻足看过来。
颜十七便跟着颜如松后面行礼。
六皇子一双桃花目,眼角泛着粉色,水润润的看过来,“颜解元无恙了吧?”
连声音都如笛子般悦耳。
颜如松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六殿下挂心!已然无恙!昨夜之事,各位都跟着费心了。”
了解颜如松的人,必然知道,他这话绝对没有别的深意,只是真心大实话。
但若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极有可能曲解出新意来。
毕竟,有些人昨夜只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压根儿就没费半点儿心思。
所以,杜锦轩就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想当然的认为颜如松的话里是带着讽刺的,所以,完全不屑一顾。
别说一个小小的解元郎,就是整个京城颜府,都入不了他们镇海侯府的眼。
六皇子笑的风光霁月,“我们没怎么费心,真正用心思的是你身后的小阿七。差点儿为你了解元郎你,跟人家拼命呢!”
颜十七置若罔闻的抬头看天,雪后的天空真的跟水洗过一样,湛蓝湛蓝的。
颜如松瞅了不在状态的颜十七一眼,“她的确很难得!”
“呀!算子先生!”颜十七突然大叫一声,整个小身体也如同箭一样射到了西厢的门口。“不是说好要下棋吗?怎么现在才出来?害的我等了你半天!”
六皇子戏谑道:“太阳这才三尺高,哪里有半天了?”
明知道这妖孽是在故意拆台,颜十七哪里肯示弱,扬声道:“若是从昨夜的某个时辰开始算呢?算子先生,这做生意,是否要离着那较真之人远着点儿呢?”
朱算子打着哈哈,“那倒是!做生意自然都喜欢豪爽大气之人。这胖子嘛,总是吃得多,睡得多,算子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