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晓道:“奴婢半夜醒来,好像听到了姑娘房里有说话声。奴婢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又觉得似乎有男人的声音。奴婢惊醒了,跑进来一看,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姑娘睡的也不太安稳。所以,奴婢就留下来守着姑娘了。撄”
报晓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求着菩萨原谅她的撒谎不打草稿。
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姑娘太聪明,若说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听到,她必然起疑。
若说自己什么都听到了,又怕姑娘脸皮薄,恼羞成怒的怪罪她。
于是乎,也就只能找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了。
颜十七抬手揉揉眉心,“昨晚屋里的火盆太热,我嫌闷,所以才在窗子是留了缝隙吧!”
有了报晓的证言,那么那个赵翀就不是做梦了。
那家伙,出入高家,真当是入无人之境了。
今日可得跟舅母建言一下,怎么也得多请些护院回来。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城西牙行字眼。
对于自己会时不时的冒出的一些念头,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偿。
等会儿问问,若是城西牙行真的存在,那应该是可信的,不然不会在自己的脑子里形成印象。
早饭后,颜十七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外祖母。
一个个子不高,长相上也很普通的一个老太太。
唯一令人称奇的就是那一头青丝,纵使儿孙已经满堂,头上还是不见一根白发。
老太太一开始见到颜十七今日里精神了很多,也是很高兴的。
三句话后,又转到了女儿高氏身上,眼泪便又开始决堤。
颜十七就又开始头疼。
她觉得自己这外祖母肯定是水做的,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啊?
颜十七手忙脚乱的开始安慰,正心力交瘁的时候,关山月好容易来了。
颜十七如同看到救星般如释重负,同时对于她外祖父当年那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却选择了外祖母这样的人为妻,表示十二分的好奇。
同时,更好奇,两人这么多年,是如何过到一块儿去的呢?
关山月也是一脸无奈的劝慰道:“母亲见了槿儿就哭,让槿儿的病如何能好?她本来就想念姑姐,偏您见了她就念叨。岂不让她想的更盛?人家太医可说了,槿儿这病切忌思虑过重。为了槿儿的病着想,母亲且忍一忍。听说,姑姐不几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母亲可以守着姑姐好好的哭一场。”
这一番话,说的老太太一愣一愣。
顾忌着颜十七的身体,她的眼泪也就很快缩了回去。
关山月趁机道:“母亲累了吧?乔嬷嬷,赶紧送老太太回去。老太太心里记挂着姑姐,你就多给她讲讲姑姐这些年的事情。”
乔嬷嬷便机灵的上去扶了高老太太,往外走去。
关山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直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远了,颜十七才爆发出一长串低笑。
关山月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挺鬼精的吗?怎么不想个法子对付老太太的眼泪?”
颜十七敛住笑,道:“我初来乍到,难免水土不服。哪像是舅母,已经身经百战,临场经验肯定丰富多彩。所以,随便那么一发挥,就能有神效。再者说了,我这不是病着嘛!切忌思虑过重。”
关山月失笑,“坏丫头!”
颜十七做了个鬼脸,却又很快恢复了一本正经,“外祖母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般?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情吗?”
关山月叹了口气,“反正自从我嫁进高家,她就一直是这样子。你知道差点儿让我的下巴掉到地上砸个深坑出来的是什么吗?”
颜十七摇摇头,道:“外祖母还做过什么惊人之举?给外祖父纳妾?”
她知道能让关山月惊讶的事情实在不多,而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夫君妻妾成群吧!
关山月道:“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老太太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对于自己的男人却是看的很紧的。”
颜十七的下巴也就掉了下来,“舅母说外祖母她------她不识字?”
关山月道:“是啊!婆婆她老人家就是不识字啊!我当时的表情比你可夸张多了。要知道,我认识峻哥的时候,公公是我们那里有名的教书先生。他的才学,深受我爹的推崇。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公公就是帝师。我都接受不了,公公娶的人居然不识字。你要知道,公公他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啊!”
颜十七也是彻底的无语了。
她突然想到了那句“鲜花插到牛粪上”的话,虽然她跟高老太太都是女性,但她还是觉得高老爷子才是那鲜花。
同时,她也很好奇,自己的娘亲是如何在这样的母亲面前成长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一个软弱无知的母亲,怎么可能教出高氏那么强势的女儿?
俗话说,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足以说明母亲的教导在儿女的成才上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山月叹一口气,“有些事,我也没想明白!或许等你母亲到来后,能为我解惑吧!”
颜十七也跟着叹气,“人无完人嘛!或许外祖母的身上,就有能吸引住外祖父的东西呢!所谓的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对眼了,外人再怎么难以理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其实心里是有怀疑的,大顺朝,表哥表妹结合,很多其实都是生出了健康的孩子的!
那么,傻舅的傻,真的是表哥表妹孽缘的结果吗?
还是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