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眨巴下眼睛,关切的道:“呀!清雅这脸是怎么了?”
肤白的人,脸上的淤青纵使有粉底遮盖,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颜清雅眼眶红红,“十七姑姑别问了!一言难尽哪!”
颜十七道:“哦!得找个太医看看,女子的脸面最重要。”
杜氏走过来,“已经请了!宫里的颜嫔娘娘,还有太子妃娘娘,都派人送了祛疤的药膏来。假以时日,就没事了。”
一连搬出了两个娘娘,生怕别人不知道颜清雅的地位娇贵,何其的受宠。
颜十七的唇角弯了弯,假装听不明白的不接话。
颜老夫人便赶忙把另几个小丫头叫上来,给颜十七行礼。
包括颜如杨的小女儿颜清慧,以及颜如樟的庶女颜清柔和嫡次女颜清依。
最大的颜清柔十岁。
在颜十七的心目中,侄女就该这么大才好。
颜清雅就有些大了,当然还有两个已经出嫁的,更大。
小姑姑,大侄女,真够别扭的。
当然,有颜十八垫底,她还不是最尴尬的。
颜十七便喊了报晓,将关山月给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分发。
不得不佩服,关山月当家真是一把好手。
五六岁的两个是送的如意金锁,给颜清雅和颜清柔则是金簪子。
不过,颜十七还是心里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觉得关山月太大手笔了,该换成银子的才对。
毕竟,她这次进府,收到的礼物,都是银饰。
颜老夫人是一套银头饰。
范氏是一个绞丝银镯子。
滕氏和杜氏则都塞了个小荷包,颜十七不用看也猜到里面没多少东西。
一家人,简直不能再小气。
这边刚互送了见面礼,帘子再次打起,却是大太太陈氏和二太太张氏到了。
这两人差不多的年纪,都得五十岁开外,头发皆已花白。
陈氏清瘦,张氏发福。
陈氏许是深居简出的缘故,看着有几分清冷。
张氏则明显活泛一些。
颜十七给两人见了礼,两人客套的赞了颜十七两句,每人塞了颜十七一个荷包。
颜十七道了谢,俱都交给报晓拿着。
至此,颜家的女眷们基本上都到齐了。
陈氏手捻着紫檀木的珠串,淡淡的道:“十七出落成这样,四弟妹也总算是熬出头了。”
高氏应酬的笑笑,“是啊!这么多年来,我一心扑在这丫头身上,只盼着她能好起来。上天垂怜,总算庇佑了我的孩子。”
高氏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却偏偏颜老夫人和范氏的脸上现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颜十七伸手握住了高氏的手,“娘亲尽管宽心吧!外祖父家的人的血里没毒,娘亲生的孩子是好的。舅舅生的孩子也是好的呢!两个小表弟多聪明伶俐啊!”
颜十七脆生生的说着,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天真无邪。
本来只有两个人尴尬着,因为颜十七的这番话,除了不懂事的孩童,所有的人都尴尬了起来。
偏偏颜十七还一副很无害的样子,就仿佛她刚才说的话,只是在讨论明天下不下雪那么的平常。
高氏的唇角却是忍不住的抽搐。
她只想着捎带着话锋,让某些惹面上不好看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她这女儿非得补上一刀,还专捅人的心窝子。
正如当初,她们拿着十七的傻说事捅她的心一样,十七,不过是还了回来而已。
颜十八怎么来的,没有人比颜老夫人和范氏更清楚。
颜十七的此举,无疑是在打脸,而且还挺响的。
颜清雅想要缓解尴尬,便道:“听闻十七姑姑能双手写字,可是真的?”
颜十七似笑非笑的朝她看去,“三侄女这是听谁说的啊?”
能够以辈分压人,其实也是蛮爽的。
颜清雅就看向颜十八,“自然是十八姑姑说的了!据说,十七姑姑当初的字还卖出了好价钱呢!”
颜十七道:“是十八说错了?还是三侄女你听错了啊?我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一下子三魂回归,哪能突然就会双笔写字了呢?”
“你不会?”颜清雅错愕的看向颜十八。
心中瞬间起了疑惑,莫非是颜十八故意骗她的?
如果颜十七不会,那她这些日子来的妒恨岂不白白付出了?
颜十八一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一下子就急了,“十七姐姐何必谦虚?当日的莒州募捐会,那可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怎会有错?”
颜十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那么,你可有亲眼目睹?是亲眼目睹了我双笔写字,还是目睹了我写过的字?十八妹妹,多数人说过的话,也未必就是正确的呢!”
颜十八黑面,“胡知府的女儿可是亲眼目睹的!她有什么理由说谎?”
颜十七好整以暇的道:“世上有有一种人,就喜欢把人捧的高高的,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摔的很惨,却在旁边拍手叫好。娘亲,我说的对不对?”
高氏笑笑,“对!很对!十八来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吧!这该学的规矩还没开始学吗?”
颜十八红了眼圈,“母亲,我------说谎的不是我!”
高氏叹气,“都怪当初我没有亲自教导你,以至于你现在都敢跟我这个嫡母大喊大叫了。母亲!”
高氏转向了颜老夫人,“这十八一直在范姨娘身边教养着,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