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笑着走向内室,“我累了!歇一会儿!”
以前报晓是赵狐狸的人,总是把她这边的情况往外送,那时候自己真是恼的不行。
现在好了,报晓成了自己的人,但因为曾经是那边人的关系,却也有了便利,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打探她想要的消息。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高老爷子这次进宫,直到晚饭时候才回来。
吃了晚饭,就一头扎到了书房偿。
颜十七端了茶水,亲自送了过去。
高老爷子看到颜十七,有些意外,“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你身子刚好一些,往这跑做什么?”
颜十七笑笑,“想找外祖父下棋呗!”
眼睛四下里打量,古香古色的紫檀木家具,看着很是厚重,还透着那么股子大气。
高老爷子疲累的笑笑,“你母亲的棋是我教的!你父亲的棋还下不过你母亲。你师从谁?”
颜十七转动眼珠,“槿儿自学成才!”
高老爷子眼中有了兴味,“那就杀一盘?”
颜十七学着男子一抱拳,“请外祖父多多指教!”
书童进来摆好棋盘,祖孙俩对面而坐。
高老爷子自动选了白子,把黑子推给了颜十七。
颜十七笑笑,执子抬手,却没有落下,“槿儿若赢了,祖父可有什么奖赏?”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笑,“好大的口气啊!”
颜十七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高老爷子哈哈大笑,“好!比你哥哥有壮志!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颜十七道:“也没什么想要的!若是槿儿赢了,外祖父能不能给槿儿讲讲今日朝中之事啊?”
说着,手起子落。
高老爷子的眼中,凌厉之光一闪,“先赢了我再说!”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落子声和喘息声。
颜十七自是一派轻松。
高老爷子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由最初的轻敌,变为全力以赴。
小丫头的棋路完全是随心所欲的变换,若是不打起精神,还真就被她带跑了。
直到棋局定格,高老爷子的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颜十七自告奋勇的数子。
高老爷子拧眉看着她,若有所思。
最后的结果,黑子胜一子。
高老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就这么被你赢了?”
颜十七笑,“外祖父要不要再来一盘?”
高老爷子起身,“愿赌服输!若是再来一盘,是想抓我一代帝师不服输的小辫子吗?”
颜十七哈哈大笑,“就喜欢外祖父这种一言九鼎的!”
高老爷子的嘴角抽了抽,“说吧!想知道什么?话说回来了,朝堂之事,你一个小妮子瞎操的什么心?”
颜十七道:“朝堂之事,也是会影响内宅的。您看,皇上现在稀罕您了,咱高府的内宅也就被人高看了。我这生个病,沅王啊,瑞王啊,还有太子府都往府里送东西,说明了什么?那还不是想通过收买内宅拉拢您啊!”
高老爷子一直垂着的眼皮,倏然抬起,“你这丫头,这张嘴是随了谁啊?”
颜十七嘻嘻笑,“当然是随外祖父了!”
高老爷子嗔目,唇角却是翘的老高,“说吧!”
颜十七接过书童送进来的茶水,亲自给高老爷子端到跟前,“外祖父请!槿儿就是想知道,那个国子监祭酒今日告御状,告下来了没有?”
高老爷子扬了扬眉毛,“今日之事,动静闹的有那么大吗?连你都听说了。”
颜十七道:“关在内宅里,自然是听说不了的。一早不是去给祖母送行了嘛!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
高老爷子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若是换做是你去告御状,当如何做?”
莫名的,他就想考考这个外孙女。
颜十七扯动唇角,“若我是那耿祭酒,这御状要想告的有分量,就必须以死明志。学文臣死谏!”
高老爷子手里的杯子抖了抖,“若不是你不认识那耿绪常,我都以为是你教他的呢!”
颜十七眨巴眼睛,“不会真的死谏了吧?”
高老爷子道:“当场就撞了柱子!”
“啊?那人是死了还是活着?”颜十七急急的问。
高老爷又把问题踢了回来,“那如果是你呢?”
颜十七道:“做做样子就好了,何必真死!”
高老爷子哈哈大笑,“这样的狡猾,分明是随了你祖父嘛!”
颜十七瘪嘴,“我才不要随祖父!我只随外祖父!”
高老爷子笑眯了眼睛,“你祖父拿你不好吗?”
颜十七道:“我喜欢外祖父的一身正气啊!”
高老爷子道:“你祖父也是正直的人啊!”
“是吗?”颜十七咧嘴笑了,“十七喜欢外祖父对外祖母的不离不弃,纵使外祖母大字不识。”
所谓的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一点儿,他颜寿泉就没做到。
对于一个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抛弃原配妻子的人,她表示很是鄙夷。
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何须依靠女人的裙带关系?
这其中的隐意,高老爷子又怎会听不出?面皮随着吧嗒嘴的动作抽动。“子不言父之过!长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颜十七道:“祖父太瞧得起槿儿了!长辈的事情,哪是我一个小辈能管的?那个耿祭酒是死是活?”
高老爷子道:“活着!不过那也是个实心眼的,撞柱子是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