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吗?”颜十七若有所思。
四房若是能从颜家分出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对于哥哥将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颜寿泉夫妇如今病着,谁来提分家的事?
谁又能敢在这时候提分家的事呢偿?
至少她那个性子软的爹,是开不了口的吧。
除非有什么外力的作用撄。
想到那种可能,颜十七的眸光闪了闪。
颜十七没想到,刚想到她那软性子的爹,那个爹过午就来了。
也没说见高氏,直说要见她。
颜十七刚躺下要睡午觉,接到信却又不能不起来,穿戴整齐了到了前院的会客厅堂。
高俊钊和颜如松正陪着颜秉正喝茶。
两家还没有正式撕破脸,关键这中间还牵扯到了她和颜如松,所以,高俊钊虽然面上不虞,却也没有将人赶出门去。
颜如松从旁坐立不安,见到颜十七姗姗而来,竟如同见到了救星般。
颜十七先上去行礼,然后便面无表情的退到了一边。
由于被生生的搅了午觉,看上去有些蔫蔫的。
看到颜秉正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就不主动开口。
高俊钊看看颜十七,“槿儿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妥当?”
颜十七看看自己这浓眉大眼的舅舅,心里一暖。
舅舅虽然脑子不怎么灵光,却是心细如发,更是知冷知暖。
当即展颜一笑,“多谢舅舅关心!上午招待了客人,有些疲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舅舅不用担心!”
高俊钊就恶狠狠的瞪了颜秉正一眼,道:“槿儿一向有午憩的习惯,这恐怕是没睡成呢!”
颜如松道:“十七身子刚好一些,可别再大意了。”
颜秉正的脸上就现出惭色,“怪我来的不是时候!十七,可还喝着药?”
颜十七转向颜秉正的脸上,笑容倏然而止,“回父亲的话,本来前天已经停了,昨日从父亲家回来后,就又喝上了。”
一句“父亲家”,听的颜秉正百感交集,最终还是悲伤和酸涩占了上风。
自己的这个嫡女,无论从表情,还是话语,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十七,昨日之事------”颜秉正斟酌着开口,“我也没想到会是那样子!”
“哦!”颜十七淡淡的应声。
颜秉正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范姨娘和你们弟妹有错,我也都该批的批了,该罚的罚了。”
颜十七接过小丫鬟奉上的茶,掀开茶盖,吹了吹上面的浮叶,呷了一口,“父亲的批评和处罚,如果不关痛痒,就请不要说了。那样,十七听了,只会更加心痛。”
颜秉正面露痛苦之色,“十七,那你想父亲怎么做?他们终归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总不能因为他们长歪了,就舍弃了吧?柏儿还小,我以后自会多加约束。”
“那父亲想让十七怎么做?”颜十七不带感***彩的问。
眼神凌厉,带着冰寒。
唇角上翘,含着讥诮。
颜秉正没来由的觉得短了气势,“十七,你祖父祖母年龄大了,能活还能活几年?”
“父亲缘何这样说?”颜十七道,“祖父祖母自然得长命百岁的活着,享完了儿子的福,还要享孙子的福呢!”
颜十七这话,面上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来。
但是听在颜秉正耳中,却总觉得味道不对。
颜秉正叹气,“十七,家和万事兴啊!”
“父亲!”颜如松道,“三伯母可是放回来了?”
颜秉正干咳两声,以掩饰脸上的不自然,“那个,还没有!”
颜十七道:“还没回来吗?父亲家的人,是不是做事太慢了点儿?老太太昨日没递牌子进宫求见颜嫔娘娘吗?二嫂没有赶回镇海侯府找镇海侯帮忙活动一下吗?
除了镇海侯府,二嫂还可以去太子府走一趟。自家姐妹家的事儿,相信太子妃那边不会置之不理吧?当年,太子妃对于一个庶出的妹妹都那般大肚能容重情重义,相信轮到自己姐姐家,更不会袖手旁观了。”
颜如松咬牙道:“颜家的人脉当真是不简单啊!这么多大人物为三伯母奔走,按理说,不该早就放回来了吗?”
“除非真的犯了人命官司!”颜十七起身,“父亲也别着急,相信锦衣卫那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十七体力不支,父亲若无其他的事情,十七先行告退了。”
“十七!你先坐下!”颜秉正急急的的道,“府里二老这次真的病的很厉害,这眼看着过年了,若是不养好了身体,这个年怎么过?底下的大夫终归是水平有限。若是能请的太医来,自然就能好的快些。”
“那你不跑去请太医,到我们府上,算什么意思?”高峻钊没好气的道。
颜秉正道:“三哥没了官职,家里已经没人能进宫。”
颜十七落座,道:“颜府女儿十几个,联姻的可都是高门大户吧?就算儿子少,无论滕氏还是杜氏,可都不是一般人家吧?家里长辈病了,就没有人回娘家求助吗?”
颜秉正苦笑,“十七,你祖父祖母病了,终归是咱们四房惹下的。府里虽然没有人指责我,但我心里不好过啊!”
颜十七秀眉一挑,“父亲这话,恕十七听不懂了。什么叫四房惹下的?郭嬷嬷被抓,是四房让人抓的吗?三太太被抓,是四房让人抓的吗?三伯父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