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道:“是啊!我这恨不得送你回去呢!”
“可别!”颜十七连忙摇头,“这会儿南城门那边,怕是还有太子的人在那里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呢!”
赵翀握着她手的手猛的用力,“你来时碰到了太子?”
碰到太子的仪仗不奇怪,怕就怕太子有意为难。
颜十七道:“你放心!我不怕他!偿”
她越是这样子说,赵翀反而更加不放心了。“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离他远着点儿!尽量别招惹他!”
“好!我听你的!”颜十七答应的很爽快撄。
她可以不去招惹太子,但太子若是招惹她,也就别怪她不客气。
赵翀看到她闪烁的眼眸,微微叹了口气。松开手,轻轻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宁愿他看着她走,不想让她尝受那种眼睁睁消失不见的痛楚。
殊不知,马上的颜十七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明明不是生离死别,可她就是舍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面有马蹄声跟近,颜十七打了个激灵,立马勒住了缰绳。
调转马头,的确有人追赶而来,不过却不是赵翀。
朱算子肥胖的身体从马上滚落,冲着颜十七抱拳行礼,“十七小姐!大人让我来见十七小姐!”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
颜十七虽然心中有细微的失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下了马。
往四周看了看,右手边有凉亭。
颜十七抬手指了指,“去那边说话吧!”
之前的确是跟赵翀说过,走前让朱算子来见她一面的。
可定亲宴一番忙活,竟是将这茬给忘到脑后了。
她忙活,赵翀自然是更忙活。
许是现在歇停了,这事也就想起来了。
朱算子跟在颜十七的身后进了八角亭子。
报晓和两个护卫都没有跟上来。
颜十七极目远望,看到的是不远处的麻雀起起落落。
“算子先生不觉得这样的景色似曾相识吗?”
朱算子道:“当初在沂州的香觉寺,也有过类似的风景。十七小姐当日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
颜十七道:“初见算子先生时,好像听说过什么认主的信物。来了京城后,算子先生可曾再寻找过?”
朱算子叹气,“我一直在等着新主子自动上门呢!但是,赵大人拿出了那五十万两,我突然觉得新主子上不上门都一样了。”
颜十七道:“也就是说,你已经打从心里认他为主了,对吗?”
朱算子道:“大人也是忠于瑟主之人!既然目的是相同的,能够结盟自然是最好的。”
颜十七缓缓转身,伸出手来,手里躺着一个有些破旧的荷包。
朱算子的眉毛跳动了两下,盯着颜十七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颜十七径直将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先生可识得这是什么?”
躺在颜十七手上的是一枚银锁片,一枚少了两个铃铛的银锁片!
朱算子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
颜十七伸手过来。
朱算子呆呆的摊开手掌,银锁落下。他细细观看着,仿佛把上面的纹路都要数出来。
然后哆嗦着手指,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抖着手指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铃铛。
拴了不下十次,他才终于将铃铛还系于银锁上。
“主子!”朱算子颤音喊着,跪倒在地,将那枚银锁举到了颜十七面前。
颜十七收回银锁,轻轻叹气。
清楚的知道朱算子的激动,倒不是因为终于得遇新主,而是再次忆及了锦瑟了吧!
“算子先生请起吧!”
朱算子胖胖的身体便从地上晃悠悠的起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颜十七道:“太子府本身产业的收益是不是江南占了大半?”
朱算子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定定的盯着颜十七看。
他能这么快认主,不仅仅是因为信物,而是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在跟颜十七的接触中隐约找到了锦瑟的影子。
不只是因为她会的那些本属于锦瑟的技艺!
再反观她入京城后的种种,就算她不是锦瑟,却也一定是一个对锦瑟的事情密切熟知的人。
“怎么了?为何这样子看着我?”颜十七不解的问。
朱算子打了个激灵回神,“属下只是大喜过望!主子所言不差,太子府的产业的确大半扎根于江南。”
颜十七道:“当初那些产业可都是在你的经营之下吧?”
朱算子道:“太子自立储后,便已经开始慢慢收权,等到瑟主离世前,所有的田庄铺子基本上都已经安插了太子的人。”
颜十七道:“我想这一切,也都是锦瑟默许的吧!”
朱算子面上显出痛楚之色,“属下想不明白的事情,直到瑟主离世才想的通。”
“哦?”颜十七挑了语言,面上看不出喜忧。
朱算子继续道:“瑟主不过是顺水推舟,为的也就是属下可以在她死后全身而退。事实上,太子也真是放了属下走的。可谓是扫地出门!”
颜十七冷笑,“可他又回头找你了!”
朱算子扬了扬眉毛,嘿嘿笑了两声,却是没有说话。
颜十七道:“算子先生不用谦虚!锦瑟跟了太子十年,用了十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产业,易手是那么容易的吗?庄子还好说,商铺却就难了。从何处进货,如何出货,那都不是一朝一夕积攒的人脉。太子的人接手后,生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