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一觉醒来,却是动弹不得。
不是被绳子缚了手脚,而是被某人的手脚禁锢了身体。
身上已经穿了衣服,下身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身上也有一股清爽的感觉。
不觉狐疑,她这是洗过澡了?
昨夜的种种,竟是毫无印象了呢!
颜十七稍微动了动,抬眼看向他的下巴偿。
“醒了?”慵懒的声音响起。
颜十七道:“今天要认亲,咱们是不是该起了?”
赵翀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便压了下来。
颜十七初时还抵抗,没多会儿就又找不着北了。
好在赵翀只是亲了亲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还疼?”
只这三个字,颜十七的脸颊便瞬间红透了。
昨夜的种种,就算脑子再昏沉,身体也是有记忆的。
赵翀看到小丫头如同花儿般在自己面前绽放,就又想好好的亲她一番了。趴伏在她耳边,小声道:“昨夜娘子睡着后,为夫我可是亲自服侍娘子泡了药浴,还亲手为你涂抹了药膏的。娘子有没有奖赏啊?”
“啊?”颜十七捂脸,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他亲手给她洗澡,他亲手给她上药,那她岂不是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光了?
他们俩之间有那么熟吗?
这也太难为情了!
“阿七,我们是夫妻!”赵翀去掀她的手。
颜十七咬唇,面若桃花,“那也不能这样啊!”
赵翀低笑,“下次换你给我洗,好不好?”
颜十七直接拿脚踹他,“还有没有正形了?”
赵翀握住她小巧白皙的脚踝,“伤着了脚,走不了路,等会儿让我抱着去认亲吗?”
颜十七就不想跟他说话了。
这个人,怎么到了榻上就成了这么一副无赖的样子?
外面传来沙暖的声音,“主子起了吗?沈嬷嬷来了!”
颜十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沈嬷嬷来做什么?”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榻上一跃而起,“呀!莫非人都等急了,这是来催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赵翀又把他按了回去,“花烛夜,哪有催促着新婚夫妻早起的?她是来取喜帕的!”
颜十七恍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温度又上了新高度,心里更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那人仿佛有心里感应似的,倒是溜得快,前去开了门。
沈嬷嬷进来先请了安,瞅了瞅喜帕,便笑眯眯的带了盛放喜帕的盒子走了。
赵翀顺便喊了丫鬟进来,伺候颜十七梳洗,自己则拿了衣服到屏风后面穿。
颜*为惊奇,隔着屏风喊话,“你的丫鬟呢?这是藏起来了吗?我又吃不了她们!”
赵翀低笑,“没有丫鬟!嫌烦!”
颜十七怔了怔,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走南闯北,身边没有可心的丫鬟服侍,倒也可以理解。
“要不,把我的丫鬟借你?”
赵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赫赤色的衣袍,猿背蜂腰,长身玉立。
颜十七盯着他看,一时间竟是收不回眼。
赵翀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跟我分彼此吗?”
颜十七皱了皱鼻子,以示抗议。
赵翀扯动唇角,“要不,你帮我绾发吧!”
颜十七看看自己松散的头发,“以后吧!我这头发梳起来要慢很多。还赶着去认亲呢!”
赵翀笑笑,“那就借你的丫鬟一用吧!”
颜十七任由沙暖伺候着穿衣服,再转身的时候,赵翀已经束好了发,正斜倚在榻上瞅着她。
颜十七也不看他,径直坐到了梳妆台前。
泥融为其梳了妇人髻,正开了首饰匣子为其选头饰。
赵翀从榻上起身,踱步过来,冲着泥融摆摆手,“我来!”
颜十七挑了挑眉毛,“夫君可是要为我画眉?”
赵翀咧嘴,“你的眉毛已经生的极好了,不需要画。口脂也不需要太浓,这样子,就蛮好的。”
说着,从首饰匣子里挑了一支双蝶展翅的步摇,为其插在了头上,又选了木槿花的珠花。
颜十七翘了唇角,“我昨日那般盛装的打扮,你果然是不喜的。”
赵翀道:“你那个样子太妖冶,活脱脱一个小妖精。”
颜十七瘪嘴,“我这个样子就不妖了?”
赵翀道:“乖乖女!第一眼是!”
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将一张小脸衬的娇艳艳的。
饱满欲滴的红唇,澄澈潋滟的大眼,俏生生的笑着。
赵翀就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一天不出房门,就这样子跟她厮守才好。
他的小丫头,就算不浓妆,也是个招人的小妖精啊!
“第二眼呢?”颜十七眼波流转。
赵翀就去牵了她的手起身,倾身向前,凑到她耳边道:“第二眼,就想扑到榻上了。”
颜十七推他,“丫鬟看着呢!”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怕看!”赵翀说的很大声,明显就是故意的。
颜十七就伸手暗暗的拧了他胳膊一下。
她觉得自己以前挺能言善辩的,不过才嫁人一天,就突然觉得自己变笨了。尤其是在这家伙面前,动不动就理屈词穷了。
两人简单的用了早饭,便一起往主院的厅堂而去。
出了屋门,颜十七才知道他们这居住的院子是有三进的。
作为新房的后院,更是有五间。
出了院门口,颜十七回望,不由得目瞪口呆,“槿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