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颜清雅皮笑肉不笑的道,“从在沪州时候起,我们的关系就好着呢!只是,清静,你今天来四祖母这里,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颜十七的视线就落在了颜清静身上洽。
颜清静纤细的柳眉蹙了蹙,“我为什么非得叫上堂姐呢?”
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划过心上。
神情极其的淡然,仿佛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语气却也无比的认真,还带着些许疑惑的烦恼,为什么呢?
颜清雅一噎,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因为咱们关系好啊!”
颜清静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因为关系好,就非得绑在一起吗?”
颜十七的唇角就悄悄的勾了起来。
她几乎忍不住都要为这句反问鼓掌了钤。
颜清雅明显的是带着兴师问罪而来,可以想象,他们应该是刚刚是去了颜家二房那边的,因为得知颜如榆一家来了四房这边,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气冲冲的,上来就是质问。
只是,她怎么就那么断定别人都是软柿子呢?
颜清雅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就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杜氏嗤笑一声,“静儿,你姐姐跟你亲近,不好吗?”
颜清静道:“自然是好的啊!可就是再亲近,也不能走到哪儿都带着姐姐吧?”
“这是走到哪儿吗?”颜清雅提高了声音道,“这是到四祖母家!咱们共同的四祖母,为何不能一起来?”
“我以为堂姐不会想来四祖母家呢!”颜清静的话,还是轻飘飘的,跟颜清雅的高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话中的意思,更是如同鱼刺一样,刺到了颜清雅的咽喉。
她颜清雅有什么资格跑来四房?
当初在颜十七的定亲宴上出了那样的幺蛾子,打的可是四房的脸面,关键的扯的还是颜十七的大旗。
她怎么就还好意思过来?
这才过去多久,她当所有人都健忘吗?
还是人至不要脸就无敌了?
“我早就想来了!”颜清雅狠狠的咬了一下唇道,“我早就想见十七姑姑了!当日之事,却是我的不对。今儿特来跟十七姑姑请罪了。”
颜十七翘了唇角,“清雅侄女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呢!你何错之有啊?”
颜清雅面上一僵,“我------”
杜氏一把将颜清雅拽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孩子犯错,那是难免的。十七妹妹向来是个大肚能容的,对于小辈们犯下的糊涂,自然是早就忘了。忘了好啊!”
高氏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然后重重的放下,“是啊!忘了好啊!”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却是意味未明。
颜十七笑笑,“我的忘性的确蛮好的,就是不知京城人是怎样的忘性了。三嫂回来后,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家满月宴上发生的事情啊?”
“啊?”田氏怔楞的看过来。突然被颜十七点名,显然是非常的意外。“京城都在议论,想不听都不行呢!”
颜十七道:“那日,镇海侯太太是带了她嫡出的小女儿杜锦彩来的。三嫂对于那杜锦彩可知道吗?”
田氏很配合的道:“镇海侯太太总共就两个嫡出的女儿,一个做了太子妃,另一个想必也很出彩吧!”
颜清静也跟着捧场,“比十七姑姑还出彩吗?”
颜十七微微一笑,看向杜氏,“二嫂以为呢?”
杜氏的脸色已经接近灰败了,“十七,彩姐儿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吗?”
颜十七的笑容转冷,“二嫂这话着实让人听不明白了,我怎么落井下石了?当日梅香山庄的赏梅宴,杜锦彩当众便溺,可谓是轰动京城呢!那件事,不是她自找的吗?”
杜氏道:“已经过去大半年的事情,又何必提及?”
颜十七道:“二嫂以为,人的记忆半年的时间就能消除吗?我可认为没有个三年五年的,不成呢!本来嘛,那等丑事,只要没有人提醒,人们是会渐渐遗忘的。但偏偏,杜锦彩不好好在家反省,居然自己跑到了满月宴上蹦跶。她这一出场,可是把什么记忆都给勾起来了呢!”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茶杯盖碰击茶杯的声音。
颜十七的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说起来,杜锦彩和颜清雅这俩,虽然丢人的事情不一样,但面临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本都该送去庄子上冷处理,却因为在家里受宠的地位,愣是不忍舍弃,还妄想着东山再起。
所以,颜十七这虽然是在说杜锦彩,实际上也是在暗指颜清雅不该出门乱蹦跶。
颜清雅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十七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原谅我吗?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因为我犯了那么点儿错误,就活该赔上一生的幸福吗?”
颜十七挠头,着实听的腻歪,小脸沉了沉。“我不会哄孩子!出去走走了!”
爬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高氏追到门口嘱咐道:“躲着点儿太阳!仔细别晒伤了!”
“我陪十七姑姑去!”颜清静麻溜的追了出去。
高氏道:“快到饭点了!别走太远!”转身对着屋里的人,面上寡淡,“喝茶吃点心,你们都随便点儿!我去厨房看看!”
“我陪四婶去!”田氏飞快的起身。
人都走光了,花厅里,颜清雅也就只能哭给她自己的亲娘看了。
颜十七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