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便也跟着起身,身上还有些绵软,倒也不是站不住。跟着高氏行礼,告辞。
这宅子没有女主人,她们作为女眷,自然不好多呆。
周瑞也跟着告辞。
“十七小姐!”赵翀往外相送,却突然走到了颜十七身旁,小声的开口,“先有杨登齐挑事与颜解元打架,后又状告陷颜解元入大牢。就算人死之后,还是让寒门学子又利用了一把。再加上前不久颜府的马车翻落一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确都令人望而生畏。十七小姐真的怕了,倒也可以理解。明日的庆功宴,颜解元是一定会参加的吧!”
颜十七就又有了想吐血的冲动。
拼命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她和娘亲的救命恩人,应该对人家感恩戴德,可射出去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的带了刀子。
这么血淋淋的事实,非得赤果果的剖析在她面前,这不是硬赶着鸭子上架吗?
颜如松既是这般的危机四伏,她又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前去参加宴会?
好吧!这个赵翀不是坏,只是有些残忍罢了。
“赵大人放心!明日的庆功宴,颜十七定不会缺席。”
“十七!”高氏站在院子里喊。
颜十七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却又突然转到了宁建合身前,“宁大夫,我若说我哥哥身体不适,让您去我们府上给他诊个脉,您会不会去?”
宁建合一怔,却是看了赵翀一眼,“若不是什么大病,月卯走一趟就可以了。”
颜十七抿唇,“那如果就像让宁大夫给诊治呢?宁大夫不去,可不可以带人来?”
宁建合征询的看向赵翀,“可以吗,赵大人?”
“啊?”颜十七傻眼,这是什么状况?
一个太医,给人瞧个病,这么不自由吗?
颜十七回神后,很是不愤,“宁大夫不是他师兄吗?就是他官再大,宁大夫也占了一个长,不能自己做主吗?”
周瑞哈哈大笑,“十七小姐还不知道吧?这里,是两州巡抚在莒州歇息的别院。”
“哦!”颜十七垮了肩膀,是她想差了,以为这里是宁建合的住处。话说,她一遇到这个赵大人,似乎脑子就不在状态了。
莫非他俩上辈子是冤家不成?
颜十七干脆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赵大------人,行个方便吧!”差点儿又喊出了赵大叔。
高氏抚额,不得不上前解释道:“家里新买了个奴婢,这事沈先生也知道。她有个师兄,腿摔断了。十七夸下海口,说会请宁太医给瞧瞧。”
“原来是这样啊!”周瑞笑得温润,“十七小姐难道不知道,宁太医在河山里,是有名的医贫不医富。你直说那个奴婢的兄长,应该比你拿颜解元说事管用的多。”
“呵呵-----”颜十七假笑,偷眼看向赵翀。
赵翀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站着,“沈铨,替本官送客!”
“是!”沈铨拱手,“属下亲自护送宁太医去颜府!”
“呀!”颜十七有些难以置信,抬手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差了。
更怕这是沈铨的自作主张,下一瞬,那黑脸赵翀就该勃然大怒了。
所以,就瞪大了眼睛张了嘴巴看向那高高在上者,绞着双手,极度的忐忑不安。
没想到,那人竟是转身进了厅堂,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直到被沙暖扶出了大门外,颜十七还有些恍惚,那家伙竟真的就这么默许了?
就连周瑞的告辞,她的反应都是呆呆的。
及至上了颜府的马车,高氏握住她有些微凉的小手,“可是还有些不舒服?没事!反正宁建合是跟咱一起回府的,到时候再让他给你诊诊脉。若是真的不想去宴会,那咱不去就是。”
颜十七甩甩头,元神归窍,绽放笑靥,“娘亲,十七真的没事了!有娘亲陪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高氏这个娘亲,还真是纵女无度啊!
也不想想,真把她宠坏了,将来谁人敢娶?
当然了,她也没想过要嫁人的事。
毕竟她的清誉已经毁了,先前因为瘟疫的事,被冲淡了不少。如今瘟疫过去,有些事也是会被重提的吧!
高氏轻拍着颜十七的手背,“十七,娘亲上次给你讲智后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智后有两个儿子?”
颜十七愕然,“一个是当今皇上,还有一个瑞王爷,是吗?”
高氏颔首,“瑞王爷属于老来子,自小在智后身边长大,格外得智后的宠爱。”
颜十七道:“天家和民间一样,小儿子,头孙子,都是心尖尖上的肉。”
高氏道:“是啊!所以,瑞王跟智后的感情也是最好的。智后离世后,瑞王一时间接受不了,便离了京城,四处游历去了。”
“哦!”颜十七意兴阑珊,“天家的事,离着咱们好远。娘亲突然说这个干吗?”
高氏道:“我为姑娘时,还在京城,那时纵使见过瑞王,也因为那时年岁尚小,早已没有了印象。后来的事情,都是听闻的。据说,那瑞王生的极好,用貌比潘安形容并不为过。而且,性情也是很温润的。”
颜十七警觉性陡起,“那周瑞------”
高氏摇摇头,“娘亲也不确定,只是给你提个醒。瑞王,名讳周胤辰,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弟弟。十七,不管这周瑞是不是瑞王,以后在他面前说话做事,都要谨慎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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