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望着碗里的面皮,赞许道:“手艺不错。”
苏小月脸上的笑意明显深了几分。她白皙的手端着碗,准备喂他,谁知男人抬起了干瘦的手,“我自己来。”
苏小月也不坚持,你要自己来更好。
她是没想到他自己来的用意,直到他眨眼之间把一大碗面汤吃了个底朝天,她终于知道他自己来的用意了,合着嫌弃她平时喂慢了,难怪以前她喂他的时候那嘴张得老大,那突出的喉结上下颤动的厉害。
见他这意犹未尽的样子,苏小月拿着碗又出去乘了一碗。
男人吃得欢实,转眼又吃完了,好吧,苏小月又出去端了一碗,来来回回三四趟,他是吃饱了,剩下一些,苏小月吃下,买回来的面粉就这样一顿就吃完了。
苏小月准备的足,想着马上又要到赶集的日子,手里有了钱,得去买些东西回来给这家伙填肚子才行。但这样吃下去,这点钱也不经吃,得想个法子弄些钱才行。
三人吃饱,方为在屋外凳子上坐着,手里捧着高粱像捧着宝贝似的,也不放下,苏小月看着就好笑,她收拾了碗筷往院子里瞥了一眼,原先躺在地上的元南花和两黑娃不见了,左边厨房饮烟袅袅。
苏小月进了屋。
屋里方河半闭着眼睛似在想事情,苏小月乘天还早,从柜里翻出破了衣裳,想着要怎么缝补,正在研究时,方河忽然开口。
“你坐床边来,我有些事得跟你说一下。”
苏小月对上方河的目光,心里悸动了一下,拿着衣裳走了过去坐下。
方河想了想,说道:“我见你也是个明事理的,做起事来也有分寸,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我其实不是方家的血脉。”
苏小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是方家的血脉,那他是谁?不会是梁氏和别的男人的种吧?梁氏年轻时还有这么一面?怎么看都不像。
方河见她许久不说话,就知道她想歪了,继续说道:“梁氏生大亮的时候,我父母把我交给了产婆冒充梁氏的二儿‘出生’,成了方家老二。”
“你也知道我食量大,十二岁的时候家里养不起我,我就出外流浪了,跟着镖队走南闯北混口饭吃,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才知道的。”
“虽然他们只养了我十二年,却也是我的养父母,你在家里再忍一忍,等我身子好了,咱们就搬出去住,这段时间你好好想个地方,想在哪儿安家。”
能在哪儿安家?苏家村富裕一些,但她的芯子换了,不能让苏阿吉发现端倪。床上这家伙是有本事,可是饭量惊人,现在有了她娘俩,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跟着镖队走南闯北。
留在家里就得有田地,他是方家养子,更不可能分家里的田产,左思右想,还不如就在这方家村里开荒得了,这方家村靠着山,许多地方她看着可以开成不少荒地,到时种些高粱和大豆,再想想其他办法,或能安稳的养活一家。
“现在不急着想,你慢慢瞧着。”方河见她沉思,安慰道。
“那你亲生父母呢?可尚在人间?”苏小月问。
方河垂下头去,睫毛下目光闪了闪,说道:“以后你们娘俩在哪儿,我就跟在哪儿,不会去别的地方,镖队我也不会去了。”
虽然他答非所问,但得到了他一句实诚的话,苏小月安下心来。
“还有为儿。”方河抬眸望着苏小月,“他是我在走镖的时候捡来的孩子,见你对他挺上心的,这事儿将来就别告诉他了。”
方为不是方河的孩子,苏小月又震惊了,她一直以为前身嫁过来做后娘,自己穿来了成了后娘,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孩子,而是觉得这男人娶过老婆,想想她两世都是个黄花大闺女,太不划算了,没想这事还这么离奇。
苏小月红了脸,嚅嚅的问道:“那你以前可曾娶过妻子?”
方河的目光盯着苏小月,看到她脸腮上的红润,眸里就露出了笑意,“在你之前从不曾有过,若不是你,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飘飘荡荡的过。”
得到了答案,苏小月的心耀跃了,穿都穿过来了,看着这汉子剑眉星眸,长得还不赖,就勉强跟了他吧。
两人敞开心怀说了一番心里话后,那陌生感顿失消息了不少,都有着跟对方好好过的心思,自然而然就慢慢地动了情。
天快黑的时候,三个黑娃从院子外跑了回来,一人手中捧着一把柴,见方为抱着那些吃的坐在板凳上等着,心里就乐开了花,
三个孩子像献宝似的把柴放在方为脚下,伸出手来要吃的。
方为一人发一截,剩下的两截他又收起来了,方天望着,目光移开,又闻到屋里传来面团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噜的叫过不停。
方为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催促道:“咱们钱货两清了,你们快走。”
小毛孩还知道钱货两清,苏小月在屋里听到方为的声音就想笑,刚穿那会儿这孩子说话不利爽,有些怕人。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这钱货两清肯怕是学的梁氏的口吻。
方天领着几个孩子回到院中吃了起来,吐了一地的垃圾,方为小胳膊把几捆小柴放回苏小月堆柴的地方,才心满意足的进屋去了。
天黑将下来,干活的人还没有回来,方芳准备好吃食,心中忐忑的来到老三房外,想了想走了进去。
元南花躺在床上,那姿势还是她先前挪过来的姿势,两孩子,一大一小,大囡方美今年六岁,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