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转过身来,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今日方河说要买西边山头,这会儿方鸿运又说要买西边山头,这两人怎么都弄一块儿去了,莫非西边山头有什么宝贝不成?
“可是这西边山头已经有——”
三爷话还没有说完,黎氏不知从哪儿出来,拉了拉方大善的衣袖,方大善侧首,不知道自家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三爷,这生意买卖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眼下我是带着银两前来的,莫非三爷刚才说的话不作数。”
方大善回过头来,说道:“不是我不卖西边山头,而是西边山头大河已经向我订下了。”
“订下了?可有下订金,可有交齐地款,若没有,我方鸿运为何不能购得。”方鸿运身后毕竟有莫家,莫家在永丰县是百年老家,真要是惹上莫家,三爷这个里正也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方大善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见方鸿运对西边山头的地势在必得,只好敷衍了几句,明日召方鸿运和方河一起来谈事。
方鸿运不同意,拿出了莫家的气势来压人。
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发话的黎氏拉住方大善来到一旁,轻声说道:“莫家几年前捐了一个生员中了举,还是京城里大官家里的女婿,就连咱们县令大人都要畏惧三分的人物,你跟莫家较什么劲,我这次是打听齐了,听说莫家是为着大河那酱汁方子来的,现在方河无缘无故要买下西边山头,指不定与那酿酱法子有关,要不然莫家怎么也对西边山头感兴趣。”
被妻子这么一点醒,方大善有些犹豫了,可怜他一生耿直,要是年轻时才不怕这些土霸主,可真因为自己现在老了,一家老小都在,真被人一个不好的报复,有他伤痛的,再说大儿子与大儿媳妇在镇上打理铺子,若是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可惜方河只是那一说,还没下定,方鸿运也有理由借此闹事,早知道刚才自己要随口说大河已经下定金就好了。
再三斟酌,又被方鸿运逼着无法,方大善终于同意,心里内疚不以。
人都是有弱点了,到了年老的时候尤其是。
终于等到天都要黑了,方河才回来,脸上有了笑容,来院子里苏小月的身边就势坐下,说起了这次大会。
他看到方鸿运带着一家人都来了,不用说,铁定是奔着那西边山头来的,过两日,等三爷那边回信就知道了。
果然过了两日,三爷派人过来回信,说西边山头被方鸿运买下了,三爷让方河回家里一叙。
苏小月看着方河目瞪口呆,这家伙也是个神算子呢,这么肯定。
“我就是不相信,三爷一向正直,怎么会同意方鸿运的话,明明是你先说的。”苏小月一脸的不解。
方河则摇了摇头,“三爷人是正直的,但人都有弱点,就像我,若是哪日有人拿你们威胁我,我也会放弃自己的原则,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再说人都是自私的,三爷这样的,不巴结有权有势的,对咱们村里的事务一向公正严明的处理,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我们也不可能要求他事事都能做到最好。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放出去的口风,被方鸿运买去更好。”
苏小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送方河出了门,苏小月转身回屋里,把方河的话说给了苏阿吉听。
这次还幸亏有方河这一招,要不然东边山头就真的不保了。
晌午,方河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兴奋,“事情办成了,这会儿拿银子去三爷家里,反正事情给定下来,原本要九十五两银子的,三爷觉得亏欠了我,只要了我九十两银子,但此事是万不能向旁人说起的,特别是方鸿运,那边买西边山头,同样的地界,花了一百一十两银子。”
一家人都高兴,忙催着方河把银子送去三爷家里去。
方河匆匆去了。
等方河回来,一家人高兴不以。
方河把这次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因为三爷觉得亏欠他,便欣然同意了大河想买下东边山头的事,正好连着山坡那处。
苏阿吉估摸了一下,这次开荒能开出来的山地约有一百五十亩左右,因为族老们也是估计,开荒也得有经验,族里人便按一百二十亩来估,好在不按山脚下的来计,八百文一亩,也算是值的。
手里头还剩下十两银子,一时间最重要的是把山泉水引回屋里来,正好山坡和东边山头连在一起,山泉水靠近山坡这边,每座山头买下要让出一条大路出来,再往东靠近那边去,原本的大路是在山头中间,如今自己开荒,定然不能让人家走自家地里把东西踩死,更重要一点,不能让别人借此机会来接山泉水。
方河这次便是乘着三爷好说话,把山泉水要引进家里来的想法说给了三爷听,希望将来村里人要是反对的话,三爷能出来做个证。
到这时方大善才后知后觉得知道大河买下山头的用意,原来是为了山泉水,弄不好真如媳妇所说的那样,跟酿酱有关,不过这是人家的手艺,他一向严明公正,不可能去打听这些。
按理山泉水是天水,是大家公有的,但东边那道山泉不是村里人的用水之地,平常也只是村里人干农活的时候接水,到时方河等到农忙的时候把水源放下来,过了那几日再堵上,也免得莫家派人上村里头接手。
乘着莫家人还没有把水源研究个所以然来时,方河这边打算拿着这剩下的十两银子开一条坑出来,把水源移到山坡这边,直接流到山坡底下,屋里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