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福死了?
苏小月一时间惊滞在当场。
“我去去就回,你们呆在家里别出门。”
听到方河交代,苏小月“嗯”了一声,点头。
方河转身出了屋。
苏小月起床披上衣,没多会儿也出了屋,来到院子里,正好袁氏抱着孩子出来,看到苏小月问道:“刚才听方河说他爹去了?可是真的?”
苏小月点头,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方二福会忽然去了,前几天还听说方二福被县里的人给打了,还是梁氏扶着回来的,回来后就躺床上了。
两人坐在树下,近年关了,没想苏小月穿来这个时代最讨厌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以前她想方二福若是死了,自己铁定高兴,这会儿却笑不起来。
若大的村,自然有这边办丧事的,那边办喜事的。
苏小月正与袁氏聊着天,旁边屋里的方大业一家却办喜事,方义良娶亲,早先看了的亲,年底办喜事,村里人都喜欢选就近年关的日子。
方大业家里贺喜的村里人进进出出,声音极大,坐在这边屋里的苏小月和袁氏都听到了。
没多会儿,花秋菊过来敲门,苏小月开了院门,花秋菊一脸笑容,看到苏小月说道:“今个儿你们就别在家里开伙了,就在我们家里吃去。”
苏小月想到方二福的事,便婉转的说了一下,家里就派袁氏上门去贺喜,苏小月不太方便。
花秋菊听了叹了口气,没有多少说什么,跟袁氏说了时间,便走了。
早先方河把礼送了过去,这会儿家里是铁定要派一个人过去做代表的,要是没有出方二福这事儿,苏小月会过去帮忙,现在她就不太方便了,让袁氏去吃个宴就好,免得落人话柄。
方河到很晚才回来的,回来后,面上有些疲惫。
苏小月一家几口坐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回来,苏小月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跟着他一起坐下。
“三爷看了,觉得这人死的蹊跷,定是县里那伙人打得重了,伤了筋骨。毕竟村里忽然死了个人,得有个说话。便集结了村里几个青年去朱家讨说话。没想朱家在县里财大气粗,不把我们村里人放眼里,差点打起来,最后是老四出的面,他居然帮着朱家人说话。”
“我爹在村里人心中本来就名声不好,大家帮着来讨说话也只是尽了个村里人的义务,没想到老四不顾爹的生死,还帮着朱家说话,一时间村里的人便散了,回来跟三爷这么一说,三爷听了就吩咐人把方二福草草下葬,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苏小月细看方河,总觉得他心里还有些想法,只是不好说出来似的。
果然,到了晚上,两人躺床上时,苏小月轻声问起,方河想了想说道:“我看了尸体,胸口被人打了个窟窿,致死的地方绝不是朱家干的,要是能弄一个这么大的窟窿出来,不早死了,还能挨这么久,这个我得查一查,我想可能是村里的人干的,毕竟我爹在村里得罪了不少人。”
“今日三爷啥也没有说,只一味的去寻朱家的事,我想他心里也清楚,人都已经死了,不想把村里人再扯进去,不去朱家那么一闹,人死了不好向上面交代。”
“这次朱家是有备无患,在县衙里有人,这事儿塞了银子就过去了,若真要查起来,致命的地方也不关朱家的事,所以三爷把这事儿压下,我娘怔怔愣愣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还真想不到村里的人会去杀人,平时都是干农活的老实人,却不知谁乘着这时候下手,正好等着方二福躺床上,乘你病要你命。
“说起来,他在我心里只有恨,也不怪村里人,我从小就恨他,后来十二岁离家后,恨就慢慢的消了,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时候,更多的是对家里的牵挂。”
苏小月静静地的听着方河说起了小时候,他小时候过得比方天还要苦,有爹娘等于没爹娘,方天至少大亮还是关心他的,大亮对几个孩子是不偏薄的。
可方河却是没有半个人关心,吃不饱饭的时候,他就上山里去刨食,他啃过树皮,吃过野草,饿的时候,还吃过盐土。
谁能想到这种生活,饿得皮包骨,看到食物就两眼放光,在方家院子里吃饭,基本靠抢,时不时还受方二福的打,他能成活到十二岁,真的是大造化。
马上年关,家里的事多了一些,苏小月跟袁氏把屋前屋后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方河和苏阿吉却上山头在水源处建石头房子,一家人过得井然有序,生活平淡中带着温馨,方二福就像一个过客,来了又去了,一切恩怨随风吹散。
至于那个凶手,方河已经有了目标,可能是齐惠。前两日他跟苏小月提起过,苏小月听在心里也是震撼不以。
毕竟是怀疑,又是大嫂,这种事他不好说,正好年前方亮会回来,这次回来后在家里呆上半个月,到时方河再找方亮谈谈。
学堂里放假了,方为没去上学后,家里忽然变得好热闹,因为这边靠近山坡,又有一口山泉井,方金满最喜欢来这边玩,还可以跟方为结伴上山头放羊,山头那边还没有开荒,羊也跟着赶过去。
再过几日,方河就把羊送去镇上,那边都已经定好的。
送羊的那日,方河一大早的起来,赶着家里的牛车,来回了好几趟,羊送走了,第二日便是送芽菜。
自借钱后家里的芽菜赚的钱全部在还债,这会儿过年便是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