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杨广微微挑着那好看的凤眼,嘲讽居多。
听他这口气,萧思尔顿觉,这厮恐不是为难她这样简单,怕是要过河拆桥呢!
“要是不满意,你且说来听听,好让我下次改进改进?”萧思尔恬着脸,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饶是有多么大的气,只听她这么一说,再瞧瞧她这笑眯眯的模样,那也是不能够再多加责难了的。
可杨广历来心肠硬于常人,是以此时瞧见她这个样子,反倒是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下次?怎地个下次?”
“啊?”萧思尔给他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难不成,你还想着与我再成一次亲不成?”这语气,怎一个嫌弃了得?
萧思尔气结语塞,心头吐槽,她如今这年纪,在这时代里当他母亲都是绰绰有余的,也不晓得哪门子心思才会想着要跟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成亲,若是,那不是个十足变态,还能是什么?
当然这样的内心戏,她是不会直说的,并一心里想着要从他那里拿回铜镜,所以谄媚讨好那是必须的。
“世子爷玩笑,我这么样的身份,哪里能够跟世子爷成亲的?就算如今装了一回,那定然也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其他断是不敢多想的。”
信誓旦旦的讨好话语,惯是个会说话的。
“这么些年倒还是有些长进。”说不上是不是赞同,那半大点儿的少年郎,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老成在在。
他是说她总算学会了认清自个儿的身份地位,这点她前次来这里学了一年多,给他整治的好几次都半死不活,再学不会,也该是摸清了这小子的一点脾性。
他大体还是喜好着让人高高在上的捧着,你越是做小伏低的害怕恐惧,他便越是欢喜。如此,才能让你好过一点点。
萧思尔这人在现代也算是小资了二十多年,又被无节操底线的现代文化熏陶的也没什么节操底线了,因此为着自己好过一点点,她还是很愿意妥协的。
虽然这样做,她那小小尊严让她还是有那么些不爽快,可跟着小命儿相比,她还是会忍耐的,再者,这也不会少一块肉。
看,她就是这么个没节操底线的人。
“世子爷说的对,世子爷说得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诚当她是自愿的吗?萧思尔嘴上这样说,内心里却是小白眼翻的欢畅。
小爪子敲敲捏捏给杨广松动起筋骨来,那一脸的笑意,谄媚入骨,一时间竟是让杨广心头泛起了丝丝厌恶来,这张脸何时竟将这样小人的媚俗神情饰的入骨三分了?
她本该是云阙之巅的凤鸟之身,仪态万千,端庄高雅,立于他的身侧与他伉俪情深,由着万人敬仰才对,可如今……
恨恨地推开萧思尔的手臂,原本挑着的唇角忽地沉了下来,眼神也是霎时阴冷,寒意漫漫。
萧思尔给他那一阵大力推得一个不稳,跪坐的身子危猛地一歪便是栽进了云被里,挣扎了半晌才挣出个头来,顿时心头气愤,瞪眼指向杨广:“你、你……”
但见那厮神色不善,冰冰冷冷的眸子恨色乍现,萧思尔便像是被人兜头罩了一瓢冷水,哇凉哇凉,直渗进了心里,连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了不少来。
萧思尔气焰顿消,嘴角抽抽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个跟哭有的一比的笑,小心翼翼的问:“世子爷这是怎么?是我弄痛了世子爷?那我收着点儿力道?”
若不是为了拿回那铜镜,萧思尔才懒得搭理他呢,只要她拿到铜镜,且看她怎么好好收拾他一回,而后拍拍屁股走人,气死他!且一想到历史上那赫赫有名的昏君也被自己戏弄过,心里就暗自生爽,是以此时此刻心里的气也就消了那么一点点。
“世子爷?莫非你这几年脑子都被狗吃了?”杨广瞥了一眼萧思尔那憋闷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刺了她一句。
“啊?”萧思尔愣了愣,他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但她很快便是明白过来,并快速改口道:“当今圣上乃开国明君,晋王殿下文韬武略,乃天纵之才尔!大隋朝有如此开国帝君与晋王殿下,乃天下之福万民之福矣!”
你脑子才被狗吃了,你全家脑子都被狗吃了!萧思尔嘴上说着赞美的话,内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杨广被萧思尔这话说的心头一噎,她原先并不是这么个圆滑性子的人,常常被他修整的凄惨无比,不想几年的功夫过去,这性子倒是变了些,只不晓得她这是真的变了还是……
“你想要这镜子?”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似乎也没将才那么生气了,但一想到她这么个谄媚的模样是因着心头那点小心思,他又觉得滋味怪异的很。
她毕竟与她是不同,可又是都相同,到最后都是想要离开他,哼……
萧思尔瞧见杨广不晓得从哪里一转手,那手上就出现了一柄精致漂亮的铜镜来,而那铜镜不就是她找了许久的那一柄么?顿时她便是看直了眼。
“你说了要还给我的。”萧思尔眼巴巴的瞅着杨广,那模样似乎时刻准备着扑将上去似的。
萧思尔盯着镜子那眼冒绿光的样子让杨广心头的不快又是浓郁了不少,可脸上的阴冷的笑意却是愈加昌盛起来,讽刺的看着她,手下竟是灵活的转起了那铜镜来。
烛火映衬,镜面反射出的光点,时不时晃荡一下萧思尔一眨不眨的眸子,使得她不得不侧目躲避。
“本王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