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王妃见她如此,反而笑了出来:“兰妹妹,白罗虽然在潇雨苑待过,可是,她是佳儿妹妹的婢女,早就与本妃,没有任何瓜葛了。”
哼,兰夫人,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啊。
不过,兰夫人可不准备跟她说什么证据,她只是掩唇,故作天真地附和着她:“唉呀,也对。不过,那个碧云,不也是姐姐送给侧妃妹妹的吗?”
有的事,点到了就好,不用说的太明白。反正,明白人都知道。林潇雨,以后,总会有好受的。
澜王妃呢,则淡定地装作,什么都听不懂,她反问道:“是啊,怎么了?”
兰夫人学着她,也开始反问着她:“姐姐,你看,碧云方才指控方侧妃,谋害红娇妹妹。可白罗呢,居然害死了小公子。还真是怪了,怎么你送给侧妃妹妹的婢女,都是来害她的呀?”
你不是不懂么?没关系啊,一点一点来。
别人不知道,可是兰夫人等人,都能看出来,这白罗,分明就是澜王妃,安插在方佳身边的细作。
不过,兰夫人这么一说,倒是再次提醒了澜王爷。
今天,红娇流产了,方佳生了一个死胎。而这,都跟“蛊毒液”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白羽,白罗,这两个跟蛊毒液扯到一块的女人,又都是澜王妃的人!对了,还有那张药方呢。哼,林潇雨,你说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不可能。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中,估算着,她应该说话了。
“王爷。”
女人的声音很可怜,很哀怨,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觉得悲凉。
澜王妃暗暗咬牙,这一次,她和方佳的斗争,她又输了。
兰夫人等人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思绪。
澜王爷温柔地唤了一声,撇开众人,来到她的身旁:“佳儿。”
声音的节奏里,都是藏不住的暖意。
澜王妃等人听了,也只能黯然神伤。
可是兰夫人,在黯然神伤的同时,又有点不同的感觉。
她方才似乎觉得,左郎中又偷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深,很真,有着怜惜,有着疼痛,有着难忍。
她故意淡淡地瞥他一眼,却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难道是她的错觉?
呵呵,她就说么,什么怜惜,什么疼痛,什么难忍,都是错觉。
荣太君拿着拐杖,在走过澜王妃身边的时候,神色复杂地剜了她一眼。
澜王妃的心,猛地一凉。她再次,被荣太君记上了。
当然,她没有看见的是,荣太君在走到兰夫人身边的时候,也神色复杂地,看了兰夫人一眼。
兰夫人暗暗忖度:难道,这荣太君,察觉了什么?她刚刚,不过是偷偷瞄了左郎中两次而已。她的眼神,都刻意收敛了,不是吗?难道,连这点猫腻,荣太君都嗅到了?
她摇了摇头,不断安抚着她的惶恐:不对,不可能。
那么,荣太君给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在众人思虑重重的时候,澜王府,又发生了一件事儿。
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君,不好了!四小姐死了!”
荣太君认得她,她叫碧掠,澜熏儿的得力婢女。
荣太君猛地一锤拐杖:“什么?她人呢?”
碧掠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太君,在她的闺阁中。”
“走。”
话落,荣太君头也不回。
澜王妃等人,浩浩荡荡地,跟在荣太君的身后,朝着熏院出发。
澜王爷也从佳蕴轩走了出来。他的女儿死了,他不能不管。
熏院内,所有婢女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荣太君根本不看她们一眼,直接来到了澜熏儿的闺房。
荣太君的双眼,忽然睁得很大,她怔怔地看着澜熏儿的身体,几乎说不出话来。
澜熏儿,这死的也太惨了吧。
她的身上,到处是伤痕,居然没有一块好肉。
荣太君闭上双眼,无奈地冲着两个太医,招了招手:“司徒太医,你们过来看看吧。”
澜王爷,看着澜熏儿的惨状,差点就要晕倒。
他的女儿,怎么突然死了?
司徒太医和孙太医,查看了一番澜熏儿的伤痕,暗暗讶异不已:这歹人,手法好毒辣。
司徒太医指了指澜熏儿,看着荣太君,缓缓开口:“太君,四小姐没有任何中毒的征兆,她的致命伤,是在她的喉咙处。”
他的话,也就是说,澜熏儿被人砍死的?
澜王爷猛地转身,恼怒地用眼刀凌迟着,地上的众婢女:“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照顾四小姐的!”
婢女们一个个,哀怨痛苦地抹着眼泪:“王爷,四小姐方才说乏了,要休息一会儿,把奴婢等人,等摒退了。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们也是倒霉,澜熏儿怎么就死了呢?
荣太君看了一眼澜熏儿,忍住难受,对着澜王爷说道:“好了,你们听着,都跪在这里不许动!庭沅,熏儿的死,让大理寺的人,来处理吧。”
澜王爷点头:“是,母妃。”
查案,他真的不在行。
澜王妃等人,纷纷露出哀伤的神色来。
可是,这哀伤的神色,怎么看着,很快乐呢。
澜熏儿的生母廉夫人,早就被澜王妃害死了。可澜王妃对澜熏儿,一点愧疚都没有。她知道,澜熏儿,根本不是澜王爷的种。
所以,澜熏儿,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