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嫔的眸底深处,是藏不住的害怕。
她阴恻恻地,偷偷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某个婢女。
她的唇,开始发白。
怎么回事?不是确定她死了吗?
那么这锅脏水,不是没泼成吗?
兰霦把她的一切心思,完全看在眼中,十分鄙薄。
不对,这盆脏水,不光泼不到兰霦,林贵嫔害得担心她自己!
楼贵妃冷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林贵嫔不敢看她。
楼贵妃这是在鄙视她么?
呵呵,那么楼贵妃自己干嘛不直接动手?
“林贵嫔,当你看到玉兰公主没了鼻息,却看都不看她,只顾死死咬着本宫不放,呵呵,你虽然不是玉兰公主的生母,可好歹与安贵嫔关系甚笃,怎么对玉兰公主,薄凉至此呢?”
兰霦悠悠叹息一声,调转矛头,却不看她,只悠悠看了一眼凉皇。
呵呵,你的妃嫔,都这么薄凉吗?
“没有!不是的!臣妾只是一时心慌意乱,太过在意玉兰公主才会如此!”
林贵嫔的身体,拼命的颤抖着,遮掩着她的慌张。
凉皇这时,冷冷觑了林贵嫔一眼:“希望如此。”
林贵嫔的心里,猛地一冷。
怎么兰霦说什么都是对的!兰霦说什么,凉皇都认可?
众妃嫔此时,不由地多看了一眼兰霦。
林贵嫔的失态,她们都心知肚明。不过她们好不在意,宫里的女人,不都应该是如此吗?可是兰霦却不同了,凉皇如此顺着兰霦,实在让她们很不开心!
人群中的宁太医狠狠缩了缩他的胳膊,脑袋垂得很低,巴不得没人看到他。
可是,有人偏偏不同意。
兰霦的眼神,装作无意地,瞄了一眼宁太医。
凉皇立刻看到了他,阴狠凌厉地开口质问:“宁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你都说什么了?”
“启禀皇上?微臣不知啊!微臣方才查看过玉兰公主的贵体,的确没了鼻息啊!微臣是无辜的!”
宁太医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有些刻意,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来人!把这个没用的庸医给朕拖出去斩了!”
凉皇也不愿与他多话,直接命令一旁的侍卫。
“是,皇上!”
侍卫二话不说,拖着宁太医便往外跑。
挣扎着的宁太医,十分狼狈,他怯怯瞄了一眼林贵嫔,林贵嫔却看都不看他。宁太医无奈,索性禀告道:“皇上饶命啊!微臣有话说!”
“来人,放开他!说!”
凉皇背对着他,看也不看他。
“启禀皇上,是林贵嫔!她才是主使人!是她故意害死玉兰公主,又把兰贵妃待偷偷带过来,试图栽赃污蔑兰贵妃!而微臣,只是她的一个利用工具!”
宁太医终于叹息一声,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完全说了出来。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与兰贵妃无怨无仇!为何要害兰贵妃!”
林贵嫔立刻反驳宁太医的话。
“启禀皇上,微臣有证据!不信您可以问林贵嫔宫中的婢女春荷。”
宁太医索性什么都不管了,说罢,他十分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贵嫔,又看了看,跪在人群中,并不惹眼的婢女春荷。
春荷应该会帮他的。
他与她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他还有她的把柄。
果然,春荷任何人都不看,直直跪爬到了凉皇的跟前,头磕得倒是很利索:“启禀皇上!宁太医所言属实!奴婢的确看到,林贵嫔命人害死了玉兰公主!”
“该死的奴婢!本宫何时命人害死了玉兰公主!况且玉兰公主是本宫的命根子,本宫害死了她,对本宫有何好处!”
林贵嫔狠狠淬了春荷一口,眸光狠辣。
她的目光,来回在春荷与宁太医之中穿梭,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宁太医喜欢哪个婢女,她是知道的,可绝对不是春荷!
难道这春荷暗恋宁太医,还是两个人,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该死!春荷是她宫中的婢女,她与宁太医何时勾搭地?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贵嫔在心底,狠狠叹息一声。
看来,这丝玉殿不安生呢。
“启禀皇上,奴婢方才看到,玉兰公主在塌上不停哭着,春优便在玉兰公主的脖上,狠狠掐了一把,导致玉兰公主昏了过去,她们误认为玉兰公主去了,这才栽赃给了兰贵妃。皇上您可以查探玉兰公主脖上的手指淫,正是春优的!”
面对林贵嫔的愤怒,春荷也不害怕,指了指人群中的春优,眸光还处在恐怖害怕之中。
林贵嫔的眼神死死瞪着春荷,快要爆炸。
这死丫头平时呆呆蠢蠢,看着老实的?何时变得这般口齿伶俐?
人群中的春优,她的手指不停在颤抖。
她看着她的手,恨不得立刻把它剁了。
该死!她害玉兰公主时,怎么没防着有人看呢?
“皇上饶命啊!奴婢没有害玉兰公主!”
春优瑟瑟发抖地,跪爬着移动到了春荷的身边,拼命地磕头。
暗中,她偷偷地刺了一眼春荷。
这个死女人,她平时对春荷也是挺好的!
对此,春荷不屑一顾,她瞄了一眼宁太医,又刺了一眼春优,神色狠辣。
什么都与她争,这是对她好?
凉皇立刻命人,细细比对了玉兰公主身上的手指印,和春优的手指,果然,半分不差!
春优害怕地哭了出来:“皇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