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光芒,透过窗,缓缓进入我的眸中,我舒服地伸着懒腰,走近水晶窗畔。
我用手肘撑起脸,鼻尖凑近窗外,空气好清新呢。
少年从身后圈住我的腰身,将下颚枕在我的肩窝处,指尖不时拨弄着我的眉目:“娘子,今天心情很好?”
我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哼哼着:“你说呢?”
我今天当然心情好。
可是,我仍然口不对心地怼他:“卫子倾,你总是待在我这儿,你的幕僚都不管吗?”
卫子倾,我的确,就爱你待在我这儿不走。
卫子倾的手指转而揉上我的唇,低头,眸光温柔地让我深陷:“没事儿,他们不会说我坏话的。”
我低头躲着他的目光,想了片刻,再次抬头,懊恼地瞪着他:“可是,他们会说我坏话的。”
卫子倾暧昧地抬起我的下颚,我挣扎着,却没有任何用处。他歪着脑袋,嘟着嘴问我:“你猜他们说你什么?”
哼,卫子倾,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气我,使劲气我!
我张嘴咬上他的手指,却舍不得下狠手。我无奈地松开他的手指,背对着他:“我不猜,你快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咬他的时候,我总是狠不下心。卫子倾,我是不是,舍不得让你疼?
卫子倾转过我的身体,直视着我的眼睛,他的眸子美到极点,好看到极点,我慌张地躲开他的眸光,却怎么都躲不开。
卫子倾却突然勾住我的脖颈,按压着我的手指,很是欠揍:“你不猜,我就不说。”
我果然锤着他的胸口,撅着嘴,满脸地郁闷:“哼,说我是你的劫数?”
卫子倾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我,鼓着腮帮子装无辜:“娘子,你怎么知道?”
我左手呼上他的脑袋,恼怒地,却轻轻地掐着他的胳膊:“哼,你的那些幕僚,表面上都是谦谦君子,实际上都是豺狼虎豹。张嘴闭嘴的,真讨厌。”
卫子倾不躲不闪,任由我在他胳膊上可劲折磨。他凑近我的脸,认真而笃定地直视着我,很久,他捏着我的双颊,笑得很坏:“没有,他们可没有说你坏话呢,他们说你很聪明呢。”
我掐上他的脖子,手却没有用劲,我吸着鼻尖,哼道:“你骗我,他们干嘛说我聪明?”
卫子倾握上我的手,不时摩挲着我的骨节,他忽然凑近我的耳畔,声音好听至极,点点滴滴,透着最致命的蛊惑:“最帅的九皇子卫子倾,都被你管的服服帖帖的,你怎么能不聪明呢?”
我笑着推开他的唇,别扭地瞥着他:“哼,我才不会管你呢。”
卫子倾,你干嘛这么好看,为什么我怎么都看不够你呢,哼!
卫子倾却再次凑近我的耳畔,舌尖在我的眉目上,轻轻描绘着:“好好好,娘子,是我缠着你的,对不对?”
我推他,他却不动,我只好闷哼出声:“这还差不多。”
卫子倾,哼,是你缠着我的。
卫子倾突然将我横空抱起,转瞬间,便走出我的闺阁:“娘子,跟我走。”
我茫然地看着他:“卫子倾,我们去哪儿?”
卫子倾摸着我的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他魅惑地咬上我的唇,辗转深吻:“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卫子倾!”
我的话,被他含入口中,不再有……
很久之后,卫子倾却忽然用手,遮住我的双目。
我不说话,任由他抱着我,我此刻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什么轻轻的,软软的,润润的东西,飘满在我的头上,身上,裙上……
清新地不像话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尖,太香,却太美。
我摸索着,握住卫子倾的手,皱眉问他:“这是什么,好香啊?”
卫子倾不说话,只是轻轻松开遮住我双目的手指,我睁开眼睛的刹那,却激动地说不出话。
我的面前,是漫天的“锦光纱”,清澈剔透,唯美极致,翩跹起舞,挥散不开。我说不出它的色彩,只知道,那种色彩,好看地让我无法比喻。
无边无际的“锦光纱”,美得,似乎失去岁月的轮廓,失去年华的雕刻,失去韶光的浸透。
我勾住少年的脖颈,眸中几乎要渗出光晕:“卫子倾,‘锦光纱’,不是传说中的事物么?”
卫子倾的睫毛,轻轻刻画着我的容貌,他的指尖,缓缓按上我的脸:“你说过,你喜欢锦光纱,不是吗?”
我嘟着唇,较真地追问到底:“卫子倾,你是怎么得到锦光纱的?”
卫子倾侧头,勾住我的耳朵,他的面上,是深不可测的神色:“娘子,你猜。”
我晃着他的胳膊,不时逼迫着他:“卫子倾,你快告诉我。”
卫子倾轻轻握上我的手,将我的指尖含入口中,笑容太过清澈:“娘子,锦光纱就藏在南火山的最下面。”
他的舌尖太滑,我根本抽不出手。我无奈地瞪着他,任由他孩子气地吮着我的指尖。
“你不是最怕火么?南火山的最下面,可是比地狱还可怕呢。”
卫子倾,我很怕你受伤,南火山的最下面,机关重重,刀山火海,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受伤吗?
卫子倾不答反笑,他噙着嘴角,抬头,冲我抛个媚眼儿,太过灼热:“娘子喜欢锦光纱,我怎么能怕呢?”
我涨红着脸,纵然躲不开他的目光,可是我却狠狠骂着他:“卫子倾,你好傻。”
哼,卫子倾,我爱你,不管你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