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邩两个人到底是如何得到的春苔霜,藤野并不关心,无非是多花了一些钱罢了。藤野也不欲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毕竟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得到春苔霜。!春台霜是族长大选之中最重要的药材没有之一,对此他势在必得。
藤野劝道:“只要你们将春苔霜交给我,我便立刻撤走我的人,你们看如何?”
木邩哈哈大笑,扫了一眼藤野身边的三个人,道:“凭你们几个人,还想将我们怎样么?”
藤野轻笑:“二叔,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只带了这几个人便会不自量力的来阻挡你们吧?”
木邩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他当然不会这么想。周围虽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但是木邩还不至于认为藤野只是简单便来了。他没有做准备便来抢东西,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藤野见此,只是略微的沉默了一下,而后开口道:“二叔,我友情提醒一下,以你们的实力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不如合作。这样一来,只要我当上族长,你们家得实力也会在整个家族里面得到提升。我们相互合作,这样难道不好吗?”
木邩讥笑道:“怎么可能跟你合作?你不过是外室所处的小崽子,难道要和我们本家的人相提并论吗?”
藤野冷声回道:“算你不想与我相提并论,似乎现在我才应该是你们忌惮的人吧?”
木邩冷哼一声,“忌惮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只是因为我们忌惮你所以便要高看你一眼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都不是手里干净的人,我也不想与你争论。但是你现如今的做法已经超过我和我父亲的容忍极限,你以为我们会放任你如此继续下去么?”
名门望族,总会计较这些门第。即便是在守墓人世界里也是一样,这些跟人类相比,也不会淡化到哪里去。实力虽然可以打破这种规矩,甚至可以挑衅这种规矩,然而,却依旧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因为强横的实力只会让人感觉到畏惧,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敬畏。这种差别,像是一只不断蚕食内脏的虫,虽然不是要命的疼,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折腾着他那脆弱的自尊。
藤野隐藏在衣袖下面的双手紧握成拳,额上的青筋也从皮肤下面显露出来。藤野最在意的,便是他那在藤家算得上是卑贱的出身。他瞪着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望着木邩,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叔,如果你不想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甚至是你的性命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作对。”
木邩讥讽道:“好一个不要与我作对。”
藤野冷冷开口:“木邩长老,你买下春苔霜的钱......族长知道吗?”
木邩冷笑道:“你又想拿此做什么文章?”
藤野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族中只有族长可以动用五千以上的钱财。难道你认为你已经比族长还要大高高在上么?”
木邩看着他,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藤野漫步精心的笑着,道:“那么二叔,能否透露一下您买下春苔霜是用了多少钱?”
木邩一张脸涨的通红,只是在这黑暗的夜色之下看不出来罢了。
见木邩答不上话,藤野继续笑道:“二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木邩冷眼看着他,毕竟是身居上位多年,单单只是站在那里陡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更何况,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正面挑衅了。像木邩这种人,算是变得一无所有,也不可能会允许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家伙蹬鼻子上脸。
木邩看着藤野那张隐藏在夜色和雨帘之后的脸,那像是一张轮廓分明的剪影,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藤野,说话是要有底气的。你难道不怕我向族长告发你吗?”
“我的二叔啊,您能告发我什么呢?”藤野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笑声穿透雨帘到达木邩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只听藤野说道:“木邩长老难道认为你们还有到族长面前去告发我的机会吗?”
木邩眸光一寒,厉声道:“藤野,你太放肆了!”
藤野低低的笑出声,继而笑声越来越大。“二叔,你害死我爹的时候,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很放肆吗?”他的脸上虽然满是笑容,但是那种笑容却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冰冷。没有温度,也毫无人性。好像是从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之中所射出来的光线。你虽然感觉不到这道光线到底有什么威力,但是这道光线是能直指人心。藤野的眼睛里满是仇恨,满是愤怒,甚至还有一些悲哀。深邃的瞳孔里加载了太多的情绪,不知道藤野到底需要多少力气才能使其不炸裂开来。
木邩的双眸骤然紧缩,大喝:“臭崽子,你胡说些什么?谁告诉你你爹是我害死的?”木邩神色震惊,几乎不相信方才的话是从藤野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一样。
木昕看着藤野,大声斥责道:“藤野,算是你想要族长之位,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吧?”
血口喷人?藤野心中冷笑,道:“难道不是吗?”
木邩不知道此刻的他是生气多一些还是着急多一些。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冷漠的小侄子不过是为了争夺族长之位所以才对他们如此下手,却不曾想到原来这藤野一直是把他当做是杀父仇人来看待的,所以在这次族长之位的争夺之中无所不用其极。他本以为藤野是被本家打压惯了的,所以才如此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