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阵启动是众人都亲眼所见,而什一方和谢九黎明明是突然从众人面前消失,实际上却并不是真的消失!如同什一方所说,他们还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天际阵图之上也看不出移动的痕迹。
既然没有消失,可是众人为什么会看不见他们两个?而什一方和谢九黎又为何会突然丧失感知?那半柱香之后又为何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道是天机阵并不是启动,只是稍稍给了一点儿反应而已?
猼訑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无法理出一个合理的头绪和解释,反而觉得越发到的混乱。只见他一边思考一遍整张脸越发的生人莫近,像是一台失了控的冷气机。
谢九黎知道猼訑的性子,倒是乐哉的看着猼訑苦思冥想得不出答案。谢九黎一向乐观,想事情也简单,于是他看向什一方,问道“老君,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
什一方略略沉默,而后才道:“我想即便是再次尝试,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他抬头看向猼訑,又问道:“你们可是之前在灵坟真的只是画出了天机阵便成功将你们带离了么?”
猼訑点头道:“没错,只是那天机阵是九黎亲自画的,而且也是九黎的血和我的血启动的。人类的话,除了九黎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行。可是那一次启动的非常顺利,完全不同于今天。”
谢九黎点头,也道:“就是。搞得我还以为只是流点血就可以了,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什一方看向地面的天机阵,那阵图是一种很古老的纹路,纷繁复杂,看上去只能看出菱形的轮廓,而无法准确的判断出到底画了些什么。若非照着扇骨上面的图案所画,什一方想无论见过多少次,十个人得有九个人会转眼便忘了吧?
什一方想,或许这就是创作阵图之人的厉害之处。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
什一方忽然叹了口气,又道:“或许这阵图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有别的启动条件。许是上一次你们误打误撞成功的满足了启动条件,所以才能启动了天机阵。”
魏小安道:“老君不无道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从长计议吧。”
莫兔兔不解道:“一次不行尝试两次,两次不行尝试三次不就行了么?还需要从长计议什么?”
魏小安还没有开口,便听什一方闻言看向她,温声道:“莫兔兔,你这脑袋还真是古往今来都是一团浆糊啊。”
莫兔兔撅起嘴,不高兴的说道:“老君,你干嘛嘲笑我?”
什一方笑了笑,道:“你想想,我们是有时间可以不断尝试直到成功为止,可是若是其中再次出现消失的状况怎么办?不过我们不是出现在原地,那我们或许会落在别人的地盘上。到时候若是起了纷争,恐怕就是出动我们所有人也未必能把我们两个捞回来。”
莫兔兔抿着嘴,好一阵才道:“好吧。”
于是众人又回到了草屋之中。
魏小安跟着众人都围坐在了厅中的桌边,这才猛然意识到这张桌子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大,众人围着也不觉得拥挤。于是忍不住的说道:“这易岑明明只是一个人住在这凤居山上,竟然在屋子里摆了这么大一张桌子啊!”
什一方用手轻轻划过桌面,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是用上好的木头手工制作,手感润滑。听了魏小安的话,便慢慢说道:“有些人一个人久了,便自己也会寂寞。也许正是因为不曾体会过融入人群的感觉,所以才会弄这么一张桌子摆在这里。”
什一方不能明白易岑心中真实的感觉,只能自己暗自揣摩,可是这种揣摩不过是基于他自己的感受和判断,又怎么能说的对呢?
易岑死的时候对他的触动特别大,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出现那种荒芜而死寂的表情。就像是易岑手中的那些人偶,明明行动举止都如人一般,可到底是假的,是死物。
世间的痛苦本来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永远都是他人的痛苦罢了。
什一方面色唏嘘,谢九黎却是不明白。他从鎏光的嘴里听了那一战后易岑死前的模样,可是比起这个,他更加关注的是易岑的人偶。此刻他看着桌面,啧声道:“那个易岑可真是怪人,一个人准备这么一大张桌子,或许只是因为这凤居山上太无聊。毕竟在他的地盘上除了他之外,可也有很多人偶啊!”
“......”什一方发现他方才说的话,谢九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而崛却是笑了,“那只人虎在这凤居山上存在感本来便不强,我从未想到你们会在他这里吃了苦头,栽了一回。”
魏小安看着她,佩服之情由心而生,“崛姐,我发现你可能是真厉害。”
崛但笑不语。
海腾今人一撩头发,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只人虎就是我也从未放在眼里,自然是入不了崛姐的眼的。”他一边说一边特意扫了一眼猼訑,看着他那黑洞洞的眼睛,又道:“不像某人,连只人虎都搞不定,活该失了眼睛。”海腾今人不知道猼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失去的,只是觉得猼訑一定是战力不如人所以才打输了被人挖掉了眼睛。在海腾今人的认知里,胜利者是有权选择如何处置手下败将的。所以并不以此为禁忌的话题,甚至以为就算是猼訑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沾沾自喜的等着猼訑恼羞成怒的反应。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他话音刚落就见猼訑面色骤冷,就连什一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