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祖年近五十,保养得当,尤其身材,不看脸还以为是半大小伙子,当然看脸也不差,顶多眼角有点小细纹,不像迈半百门槛的人,这不小歌后在那么暗的光线里还能盯老长时间。
“这几天你可是太难联系了。”郑明祖表露一丝丝担忧,“我以为你忙到不能参加这种聚会呢。”
“您都来了,我自然不能缺席。”陈修泽有礼有节回他。
小歌后听俩人交谈的语气,想:原来有能让陈修泽低头的人。
呵,too young too ple。
这场知名慈善酒会有严格的邀请等级,明星还分三六九等,更别说这些商界里的人物。
小歌后作为某品牌的亚洲区代言人,有幸与此品牌设计总监一同出席,只清楚自己圈里的旮旯事儿,哪儿能参透大佬里的高低之分。
主办方只下个人请柬,如有财大气粗的富豪或者企业想让好友和自家员工参与也可以,交高昂的费用包桌,但假如仅是个人受邀参加,那请柬下得就比较刁钻了。受邀人必须是在行业内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拥有者,此慈善酒会的入场券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社会地位。
作为陈氏集团某个高管和郑宴某个股东,显然,郑明祖不符合个人受邀要求。
收不到个人请柬,能出现在这儿必然是包桌席,陈修泽用一句话就让郑明祖的笑容消去一半,这还不算什么。
既然是盛会,各种标准不能低,主办方隔一年又与郑宴合作,今晚的美味佳肴出自郑家菜单,那郑家老大也就是郑宴持有者必定被邀请在列,而同样为郑家子孙,郑明祖只能出现在包桌席,真是莫大讽刺。
不过郑明祖在后补席上待了大半辈子,这种话还是能入耳的,往不往心里记就不好说了。他这人最大特点是不笑不说话,正面让你感觉春天正当时,背后给你来一记西伯利亚寒流,你挨着冻还要对他微笑。
比如这会儿小歌后开始有偏向了,觉得这位中年绅士和蔼可亲。
“听冯总说今晚会有汝窑瓷器,架不住就来了。”郑明祖扩大笑容说。
为了收藏而来完美化解尴尬,可此话的重点应放在听谁说上面。
旭恺的冯总,好嘛,都不需要别人传话,他自己广而告之了。
“嗯,不耽误您鉴赏。”陈修泽轻描淡写回一句,作势要走。
一直旁观的小歌后:???自己终于有路可以闪人了?
“这么快就走?”郑明祖有点诧异,还有点遗憾,“你这平常忙的,不容易在这种场合见一面,咱甥舅俩坐一起聊聊的机会都没有。”
外甥和舅舅?小歌后彻底懵成了背景布。
“如果您要聊溍市新广场项目的话。”陈修泽也表示遗憾,“我已经驳回了。”
郑明祖不以为意:“和旭恺抢地皮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相信董事会很难通过。”
陈修泽很平淡地回:“两者相比,我想董事会很容易做出决定,况且综合用地的项目并不由陈氏决定,您已经知晓了。”
铃兰要注资陈氏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郑明祖能不知道?但他还就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噙起一抹不明的笑容说:“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
陈修泽不置可否,余光瞥见那个着晚装长裙的女人走出了宴厅,更没必要再这儿待了。
郑明祖忽而出声:“不过说起来远东确实是我市数一数二的设计大户,人才济济,主设计师叫什么来的?”他手抵太阳穴想好久没想起来,笑道:“下回有需要可以找找她,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要成一家了。”
这话一语双关,实话讲,没几个人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小歌后万分后悔不听经纪人的话,要被焦灼的气氛灼伤了,特别和蔼大叔说完这句话,空气都要烧起来了。
陈修泽面色沉静,就像暴风雨来前的海面,压抑迫人。蓦地,他挑唇说:“我也很想知道外公得知您对一家人的理解,他老人家会作何评价。”
此话一出,郑明祖不接话了,笑容虽不减,但隐约感觉有点反凉。
陈修泽径直走了,这周围的空气顿时顺畅不少。
“玩得愉快。”郑明祖冲小歌后绅士微笑,绕过圆桌也走人了。
小歌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时间缓不过神来。
差点儿烧成炮灰……
豪门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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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路又开始管制,只能单行,您从后面那条街走吧。”
余鑫递给陈修泽车钥匙,指了指出口。
陈修泽望上一眼,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您是?”
“你老板认识我。”
这声相当熟,陈修泽回头看到章聿,稍显意外。
“聊一聊?”章聿松了松领结说。
怎么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余鑫当即看向陈修泽,霎时变严肃。
“熟人,不碍事。”陈修泽关上车门说。
余鑫反回来细细打量章聿,然后向陈修泽点头示意,迈上台阶回了宴厅。
“你这秘书倒尽职尽责。”章聿轻笑,“就算我要把你怎么着,也不会挑这种显眼的地方。”
陈修泽正过身面对他:“有事?”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我要说什么你很清楚。”章聿摘了要勒死人的领结,单刀直入:“自逍逍出生就没说过累字儿,前天她跟我说很累,二十五年头一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和肖逍没分手的时候,陈修泽跟章聿交谈不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