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非辞别宋师道等人,独自离开。韩非并未急着赶往洛阳,因为距离大儒王通的寿宴还有一段时日,韩非此刻要做的就是招揽人才,打下根据地,然后励精图治,参与天下霸业的争夺中。
韩非顺江而行,愈接近长江,愈感受到战乱的压迫,道上不时遇上逃难的人,问起来时,谁都弄不清楚是躲避什么人,连隋军或是义军都分不清楚。路上布满挤跌拋弃下来的衣服、家俱、器皿和鞋子,什么东西也有,可知情况的混乱。来到街上,只见人车争道,抢着往南方逃走,沿途呼儿唤娘,哭声震天。
韩非拉住一人问道:“这位兄台,前方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们走得如此匆忙?”
那人神色慌张,拂袖而去,根本没有理会韩非的问话,韩非一脸尴尬,想到他何曾遇到如此待遇。只不过,韩非也不屑出手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是如此拦住几人,终于有一位老者回答道:“哎,世道艰难,都活不下去了。这位公子,我看你衣着华贵,想必出身不凡,可前方战乱,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吧。”
“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有劳老丈告知。”
“哎,还能是什么?听说义军杜伏威在东棱大破隋军,进占历阳,却想不到他的军马这么快便来了。”老丈惶恐不安,此刻劝告韩非逃命之后,便自身逃亡去了。
韩非一惊,原著的故事已经太过久远,韩非怎会记得一清二楚。身处此方世界,韩非也知道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也没有再想原著的事迹。不过听到杜伏威如此迅速攻占历阳,还是十分震撼。如此一来,杜伏威与盟友李子通两大南方起义军势力就连成一片,声势大增,身在江都的杨广此刻恐怕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韩非艺高人胆大,根本无惧前方的凶险,倏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韩非闻声而动,只见前方的村子一队人马冲刺而来。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人不忍目睹。
暗处的韩非见此嗤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义军?毫无军纪,杂乱不堪,也难怪杜伏威最后失败。
那骑军为首一人,在亲卫的守护下,昂首拍马向前,看着眼前上百平民百姓,将所有的男子充军入伍,而家眷则是悲愤难受,眼见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
忽然,那头目勒马停定,对一年轻女子说道:“你,出来!”这女子姿色不低,身材丰满,众人见到男子眼中淫邪的目光,知道会发生何事,瞬间人群暴动。可是已经被束缚手脚的壮汉,如何是凶神恶煞的义军士卒对手,一眨眼便被镇压下来。
那人得意一笑,刚想将女子抱上马来,身边的一位青年男子冷冷道:“祈老大,杜总管有命,不得****妇女,祈老大现在临崖勒马,为时未晚。”
祈老大闻言气急,一路来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此人都出言阻止,若不是知道对方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祈老大早已将其置之死地。怒道:“李靖,莫要多言,我这是准备带回去明媒正娶,难道这你也管么?”
远处的韩非见到此情景,如何不知这是原著中寇仲二人路遇李靖的剧情,而这女子想必就是素素了。只见素素趁着祈老大一不留神,挣脱开缰绳,向远处跑开。
祈老大哈哈大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跑得过骏马,不过眨眼间,祈老大的亲卫就要追上素素。眼见素素落难危及,李靖手握大刀,刚想出手阻止,却见数道寒芒飞射而过。
“啾~”亲卫落地,骏马受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祈老大勃然大怒,喝道:“是谁胆敢管大爷的事情?给我出来。”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寒芒奔袭,快如闪电,疾如流星,祈老大武艺低微,避之不及。眼见就要殒命暗器之下,“嘭”的一声,祈老大睁眼一瞧,救助自己之人正是自己欲除之而后快的李靖。忙道:“李靖,快来保护我!”祈老大躲到李靖身后,李靖闻言苦笑,看着自己接下对方一击之后虎口鲜血直流的右手,心知对方实力之强,远非自己能抵抗。
李靖握刀对前方一处说道:“那位朋友,还请现身一见。”
话甫落,一道白衣人影飘然而落,祈老大大喜,下令道:“给我射,射死他。”李靖急忙阻止,可是话未出口,只见前方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却听到身后数道惨叫声传来。李靖扭头一瞧,祈老大已经尸首分离,而几名祈老大的亲卫亦是如此。再看到在人群中所向披靡的白衣人,李靖心中大骇,才知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远在自己预料之上。还来不及出手救下昔日的战友同僚,上百人已经在刹那间被屠戮一空。
李靖只觉寒芒一闪,白衣人依然出现在自己三步之内。李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阁下何人?为何要杀我将士?”他长得并不英俊,脸相粗豪,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韩非打量一番,淡淡道:“这也是将士?如此****邪恶之徒,留在世上只会多害几个人。在我出手的瞬间,你手握长刀,眼露杀机,即使我不杀他们,你也会动手不是么?”
李靖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想不到自己细微的变化都在对方查探之下,面对如此强大而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