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满脸笑容,朗声说道:“在下刘正风见过诸位。诸位能远道而来,刘某不胜感激。自刘某出道江湖,已足有二十余年。江湖的恩怨,江湖的腥风血雨,江湖的恩怨情仇,刘某此刻只想放下。如今,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刘某已是大明朝廷一个参将,留有用之身,为国效力。江湖之事,不再过问。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刘正风话音刚落,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特别是华山派,华山与衡山派交好,若是刘正风退隐江湖,衡山派莫大掌门一人孤掌难鸣。华山派的威望势必大降。
而有些门派之人,却是鄙视刘正风贪图名利,甘愿当朝廷走狗,一心想着升官发财,实在是小人行径。
不提北方的七国,若论七国之外,整个天下,没有那个江湖与朝廷的关系像大明朝廷与大明江湖这般奇特。大隋,江湖本就是一个朝廷,江湖中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江湖的争斗其实就是朝廷世家的搏斗。而大宋,皇权至上,宋明理学深入人心,即使是一个高手,面对朝廷命官,也不敢随意怠慢。加上神侯府四大名捕的存在,江湖更是笼罩在朝廷之下。但在大明,完全不一样。大明的江湖,由于几百年前天下大乱,众多高手为了不卷入其中,纷纷逃到相对安定的南方,所以造成了大明江湖实力最强,高手最多。隐藏的大宗师也是最多的。
但这同时也造成了江湖与朝廷的对立,护龙山庄的存在,并没有像神侯府那般能够震慑武林。好在大明几位皇帝都较为贤明,暗中积蓄实力的同时,与大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两者相安无事。只要你不触犯朝廷底线,就不会有事。所以,刘正风加入朝廷,才会有人出言讽刺,丝毫不惧朝廷的镇压。
刘正风不管这些人的想法,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衡山派还有师兄主持,刘某不用担心。从此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刘正风此人。刘某若是违背今日之言,出道江湖,便犹如此剑”手中长剑被刘正风双指从中震断,表明自己的决心。
“不可呀!”岳不群与定逸师太急忙阻止道。可惜刘正风速度太快,二人又是匆忙出手,并未拦下刘正风。
“刘兄,你糊涂呀!衡山派仅仅你与莫大掌门两大高手,你若退隐,衡山派这么办?莫大掌门如何自处?”定逸师太虽是出家之人,但性格直爽,直言不讳。
韩非在一旁听到师太的话,深以为然。不管陆正风为人是好是坏,但他这做法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衡山派数十年的授艺之恩不说,同门的情义说放下就放下,真不为人道。江湖岂是一句说退就退的。你身受衡山派之恩,不思报恩,反而抛开关系,只说再不使用衡山派武学,岂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好像父子吵架,儿子一句气话:我是你生的,现在将性命还回给你一样愚蠢不为人道。
刘正风身为衡山派二号人物,加上莫大掌门洁身自好,游于方外,不管派中事物,刘正风就是无冕的掌门。掌管事物的他,并不是一个傻子,自然看得清五岳剑派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思如何解决,反而抽身离去,这样的做法,难怪被江湖中明眼人感到不齿,深深鄙视。
刘正风闻言,有些羞愧,但自己退意已决,道:“门派中还有师兄主持,还有二位的鼎力相助,衡山派一定不会有事。刘某已经厌倦江湖,从此之后,只想为朝廷效力。”
说完,刘正风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且慢,江湖之事,岂是说退就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刘兄想安然退出江湖,只怕不会如此容易。”
刘正风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意。见到出口之言,正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刘正风冷冷道:“陆兄此言何意?”此时的他忽然感觉一丝不对劲,嵩山派一直与衡山派关系不睦,如今陆柏出口,阻止自己,究竟是有什么诡计?
陆柏哈哈大笑:“刘兄不急,陆某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刘兄?”
“什么问题?”
“听说刘兄与魔教的长老曲洋私交甚笃,不是是真是假?”
刘正风脸色一变,在座的江湖好汉更是哗然,魔教,在江湖中就是一个禁忌,扯上魔教,即使你是正人君子,即使你是武林名宿,也是人人避而远之,成为武林公敌。
刘正风不屑说谎,点头道:“没错,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的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雾月的襟怀,是个君子。”
“君子?刘兄莫非说笑,若魔教中人有君子,那天下之人都是君子。刘兄,你勾结魔教中人,违背五岳同盟信义。今日,陆某奉左盟主之令,擒下刘正风,还望诸位不要阻拦。”
岳不群与定逸师太两人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刘正风承认与曲洋的关系,二人半信半疑,另一边,又是左冷禅盟主的号令。五岳中人,若是不尊盟主号令,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定逸师太只好道:“两位且慢动手,五岳同气连枝,有话慢慢说,何必动手动脚。”
“既然定逸师太出面,陆某给师太一个面子。不过,刘正风若想证明清白,必须亲自将曲洋人头取来”
刘正风闻言,怒道:“万万不可,刘某与曲大哥乃是君子之交,琴中知音,岂会做出伤害曲大哥之事。陆兄分明是强人所难。”
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