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下去吧。”趁着宁远的话缝,季疏影吩咐茶博士,茶博士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宁七爷喝惯了软香楼、飞燕楼的茶,再喝这些清茶,是觉得寡味,不是因为茶不好,眼前少了美人儿而已。”解脱了茶博士,季疏影很认真的分析道。
“可不是!季大郎这话说的太对了,还有酒,就着阿萝的手喝……”墨七觉得季疏影这话说的太对了,话没说完却被宁远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在你妹妹面前也敢这么胡说八道?”
“七哥,没事儿,我妹妹不是那些扭扭捏捏、让人看了就心烦的小娘子,我妹妹……噢!还有李娘子,实在对不住,我失言了。”墨七总算想起来了,喝茶的,除了他妹妹,还有位李娘子呢,只是这话赶话赶的宁远脸都青了。
季疏影急忙看向李桐,见她笑的眼睛都弯起了,心里一松,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种扭捏计较的小娘子。
“七哥!”墨六娘子一张脸比宁远还难看,她这个哥哥,怎么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呢!
李桐刚要开口,李信比她更快,“七少爷有口无心,我妹妹不会计较这些。”
“一直听人说七少爷心直口快,憨直无心,果然名不虚传。”李桐紧跟着李信的话尾说道,看着一脸你们这是怎么了的墨七,忍不住笑。
“过奖过奖!”墨七冲李桐客套了两句,接着和他七哥说话,“七哥,一会儿你们去哪儿玩?要不咱们去瓦子听折子戏吧,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角儿,是真不错,还有那几个引客,真是绝了,一上来就脱到这儿,真是大气,我妹妹也想看看……”
“看什么看?”宁远恨不能一巴掌打的墨七永世不得超生,“你带着你妹妹出来,不带她看点好东西,看什么折子戏?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喝完茶赶紧回去。”宁远说什么也不能让墨七再跟着他了。
“是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再晚阿娘就要担心了。”李信接了句,李桐点头。
季疏影呆了下,宁远瞪着墨七,暗暗错牙,君子报仇,明天不晚!
喝完一杯茶,李信和李桐先起身告辞。宁海已经招呼大乔赶着车到了茶坊门口,李桐上了车,李信别了季疏影等人,安步当车跟在车旁,往李宅回去。
宁远打了个呵欠,“不早了,我得回去歇着了。”
“这才什么时辰?早得很呢,七哥……”墨七拉着宁远不松手,宁远甩开墨七,“后天是周娘娘五七,明天一整天肯定不得闲儿,到晚上说不定又得熬一夜,我可没你这份精神,我走了,季公子,就此别过。”
宁远冲季疏影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墨七一脸悻悻,墨六娘子拉了拉他,“咱们也走吧,咱们不回去吧,太婆歇不踏实,明天周娘娘五七,太婆也要一大早起来的。”
“嗯。”墨七应了一声,和季疏影拱手告别。季疏影慢吞吞走了几步,站住,有些茫然的看着热闹喧嚣的四周,不过眨眼间,就是繁华落尽春去也。季疏影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接着往回走。
…………
今年的上元节毕竟比不上往年,还没到后半夜,街上就人影稀少,渐渐冷落。
绥宁伯府,姜婉和姜宁一脸不高兴的回到绥宁伯府,进了侧门,累的一屁股坐在长凳子上,捶着腿揉着脚抱怨不停。
“才刚刚有点热闹!周娘娘可真会死,非得挑腊月里!”这几句话,姜宁说了一路了,姜婉看着门外,也是一脸的郁郁不舍。
她俩去年从李氏的嫁妆里得了今天这一身,银蓝底银蓝线绣花裙,银白织锦缎白狐里斗蓬,以及满头的赤金头面,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今天,早就打算过了,今天一定要玩上一夜,天一亮就出城踏青,要把这一身漂亮之极的上元节专用美丽,展示给每一个人看,没想到偏偏赶上了周贵妃的死!
真是败兴!
“走吧,还有明年呢。”姜婉站起来,是安慰姜宁,也是宽慰自己。
两个人刚站起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快开门,我是守家庙的王婆子,快开门,出大事了!”
姜婉急忙叫人,姜宁一听说出大事了,两眼放光,扑上去拉开门栓。
她最喜欢出大事了,又有热闹看,又有便宜占。
守家庙的王婆子一头扎进来,“是两位姑奶奶,快带我去见世子爷,不好了,墨兰姑娘不见了。”
“墨兰?”姜宁没反应过来,姜婉吓了一跳,“啊?那孩子呢?大哥儿呢?”
“大哥儿在,也不知道墨兰姑娘什么时候没的,我回到庙里,孩子哭的嗓子都哑了,快带我去见大爷,唉哟哟,你说这好好儿的,墨兰姑娘到哪儿去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这可真是……”
王婆子跟着姜婉姜宁,急急忙忙往外书房去。
自从曲大奶奶占了谷兰院,姜焕璋就长居外书房了。
姜焕璋已经歇下了,姜婉扯着嗓子叫醒独山时,姜焕璋也醒了,独山开了门,王婆子一头扎进来,“大爷,不好了,墨兰姑娘不见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不见了!”
“是不是出去看灯去了?”这是姜焕璋头一个反应。
“没有,唉哟我的爷,看什么灯,墨兰还在月子里,这大冷的天,出门看灯,哪有这么不要命的?再说一天奶几趟孩子,哪儿走得开?世子爷,府上给墨兰姑娘送的几件衣服,还有那几两银子,平时就放在墨兰姑娘枕头底下,也不见了,孩子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