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个个余光不停地扫着站在床边一身低气压的青年,额上冷汗低低落下。
所有人面上都忐忑难安,但心底一个个都是这种——我屮艸芔茻。
他们见过郡主周身强大的气势和睿智的聪慧,对于这位很少出现在人前一直卧病在床的世子只觉得心有城府,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一个比郡主还危险的家伙。
郡主好歹厉害在明面上,可这位世子的深浅众人完全不知道。若非这次郡主出事,他们完全想不到病重的世子竟然也是一个高手。
云王和庆阳公主也太会养孩子了!!一个个这是要上天的节奏。想到京都传出立太子的传言,众人暗搓搓的猜测,云王将孩子养的这么出众所图非小啊。
一边把完脉的老大夫在柳云止灼灼目光下抹了把汗颤巍巍道:“郡主的身体似乎被强大的内力震伤,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再加上这些日子没有好好调养才会晕倒。”
“重伤?”柳云止的表情再也没有以前那般温和翩然,黑白分明的眸子沉寂下来,那蕴满碎星的温和光泽被幽深的杀机取代,那犹如刀刻神造的俊美五官再也不是优雅矜贵的君子之风,反而像那杀伐果决,翻云覆雨的王者之气,白色的宽袍广袖更添了几分清冷。
“你们这几天日日跟如儿在一起,竟无一人发现如儿身体不适?”柳云止俊美的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他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冷冷盯着面前几人,犀利而深沉。
季斐然首先受不住这股压力,两股颤颤,背后被冷汗浸湿:“世子,此事是草民等疏忽。当初见郡主从重伤昏迷中醒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草民等便下意识以为郡主并无大碍,谁知……”
谁知那郡主竟然只是将自己的伤势隐藏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若非这次受不住昏迷过去,恐怕依旧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季斐然忽然想到之前在山崖下杀人如砍瓜切菜一样的郡主,再联想到郡主的身体状况,整个人都惊骇了。
能让郡主昏迷过去,证明伤势十分严重。可已重伤至此的人依旧能毫不费力杀掉那么多杀手,这位郡主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细思恐极!
柳云止没有过多在意季斐然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季斐然说的话中。
是啊,连他都没有发现云如有任何异常,更何况是其他人呢。这么重的伤能隐藏的滴水不漏,他这位妹妹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柳云止想要说什么,却没忍住喉间的痒意,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崔鑫等人:“……”这种前一刻杀机凛然,下一刻便脆弱无害的反差简直了,他们完全接受不来。
装睡的舞如是:“……”虽然她哥哥隐藏的实力很惊人,气势也足足的,但那病怏怏的身体总是让人心生不悦。
柳云止咳了一会儿后,才声音沙哑低沉道:“崔将军,立刻出发回京,安排人先一步前往京都让医术好的大夫随时待命。”顿了顿,他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我和妹妹都拖不下去了。”
崔允低头应声,立刻着人前去安排,这么惊才艳艳,强大无比的人若是真丧生在异乡荒山,连他都觉得可惜。
“你们去收拾吧。”柳云止挥退所有人,独自坐在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即使昏迷眉宇间也笼罩着高高在上的傲然气晕的女子,心下微微一动。
“还真是倔强的姑娘啊。”柳云止轻声道,明明伤的那么重却硬是自己忍着,是因为一夕之间失去了父母,哥哥重伤,所以不得不逼自己成长起来吗?
柳云止温柔的将舞如是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刚准备离开,却对上了那双狭长明亮的凤眸。
“如儿。”柳云止愣神后,笑容宠溺的叫道。
舞如是伸手揽住青年的腰,闷闷地道:“哥哥。”
这亲昵的动作舞如是不是第一次做,但每次柳云止都能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情在心底蔓延。
他伸手摸摸舞如是的脑袋,眼底深处带着担忧:“一会儿我们便回京,等到了京都,一定要请大夫好好看伤,这段时间不要再使用武功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舞如是乖巧温顺的点头,抬头看着这人认真的侧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总记不清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而且转头的瞬间她便又忘记这人的模样了,等再次见到或者看到那身明显的气质又会想起来。
这人还真是特别。
罢了,这应该不重要……吧,舞如是放下心中的疑惑问:“我们现在就走吗?”
“本来早就走了,发现你不见了大家才耽误了下来。”柳云止没有隐瞒的说道。
舞如是抬起头,看着青年苍白的脸色,说:“让哥哥担心了,哥哥还好吗?”
柳云止嘴角一勾,眼神专注温柔,嘴边的笑意却显得无奈:“如儿也不小了,该多操心自己了。哥哥倒是撑得住,你呢,怎么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若非这次伤势压制不住,哥哥还不知道你也伤的这么重。”
说到最后,柳云止眼里的杀机毫不掩饰:“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我们是如何伤的,但父亲母亲丧生,你我重伤,这笔账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儿放心,哥哥一定会将那些想要伤害如儿的人全都铲除。”柳云止郑重承诺道。
舞如是:“……”狠狠地点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