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恬见状,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我已经报警了。”想了想,顺便说了句烂俗的可能更会刺激到人的台词,“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女人一愣,捂着帕子哭得更加伤心了。
当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变成了热烈的讨论声,几辆绿色的警车闪着红灯,呼啸而来。
“都给我让让,给我让让!”
几名探员拿着警棍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让出一条路,后面走来一个身着褐色风衣的修长人影。
“去看一下现场。”他抬头看了眼典当铺,对身后的几名探员说道。
“是,头儿。”几个探员都是利索的,从车上匆匆提了几样设备,便蹬蹬地往二楼去了。
他的视线落在哭泣的女人身上,皱了皱眉,走过来问道:“这位太太,死者是你丈夫?”
“是的。”
“除了你,还有谁去过楼上的现场?”
“没有,只有我一个。我今天早上从陈太太那里打完麻将回来,看到店里这么迟还关着门不做生意,心里还觉得奇怪。去二楼才发现我丈夫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早已没有呼吸了,都怪我昨晚出去干什么,要是······”
“嗯,刚才报警的是谁?”他换了个问题。
“是·····我。”陆青恬在一边小心地举手。
对方侧过脸,使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秦朗?
秦朗也认出她,微微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陆青恬摸摸额头,解释说,“反正报警这件事情纯属巧合,其实是这样的······”
由于事态严重,她跳过废话部分,三两句话将关键的情况说明了。
秦朗听完表情未变,只是吩咐得力助手小松:“把她们带回警局做一份口供。”
说完,他压了压帽檐转身往典当铺里走去。
“警官,怎么还要录口供?”女人问道。
“这是必要程序,请您配合,”小松把手里的笔记本塞回口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警车,“麻烦两位跟我回警局一趟。”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女人抬腿正要走,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神色激动的男人,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臂,“我听说大哥死了?怎么会这样,昨晚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心脏病犯了?”
女人点点头,又哭泣起来。
“怎么会这样?大哥!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啊!”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边抬手抹眼睛。
“赵四,你也别太伤心,你大哥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女人蹲下身,抚着他的肩膀安慰。
“行了,你是赵老板的弟弟吗?那麻烦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署。”
小松说着,挥挥手找来几个探员,“你们在这里调查一下周围的街坊和熟人,采集一下他们的口供。”
“是。”
陆青恬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和温言安慰的女人,突然觉得刚才有一些地方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二楼卧室拉着厚厚的鹅绒窗帘,所以房间的光线特别阴暗。几个探员拿着专用工具,在房间各个角落搜集可疑的迹象,身影忙忙碌碌却又有条不紊。
秦朗拿出一副黑色皮手套戴上,蹲下身观察俯卧在门口的尸体。
死者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穿着一件丝绸睡衣,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双眼还出现充血状况,看来是呼吸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