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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纷纷扰扰,远在金陵的贾赦贾政一无所知,这段时间兄弟俩的日子可就过得相当充实。

每日早上辰时未到就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态度端正、表情肃穆地去父亲墓前上香叩拜,表示自己的孝心。

贾赦贾政的身体本就算不上顶顶好,如此折腾了快一个月,在这秋雨连绵的日子,终于风寒发烧,请了大夫开了药方,但是答应母亲要做的事情一样不能少。

作为娇生惯养的少爷,贾赦从未感觉如此难受过,当然贾政也是一样,以前贾赦对弟弟总是看不顺眼,但是现在两兄弟真成难兄难弟了,他心里倒是对弟弟起了回护之心。

“咳咳,啊嚏。”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喉咙还火烧火燎的,贾赦捂着帕子,难受死了。看了一眼对面的贾政,揪着红红的鼻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右手还拿着毛笔。

两人各自的两个小厮默默地接过主子手里的帕子,然后又递上新的帕子,脑海中的画面不免想到离开京城前,老太太特地吩咐他们四人,一定要看好大老爷二老爷,为父尽孝就要好生做,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她老人家秋后算账。

下午未时左右,两兄弟终于把今日的十五遍孝经抄写完毕,正要舒口气时,管家林业手里拿着几封书信进来了。

“大老爷,二老爷,京中来信。”林业弯腰一礼,然后把信封分配好,分别放在贾赦贾政书桌上,打开写给他的那封信。

仔仔细细看过信的内容,林业松了口气。老太太对他的作为很是给予了一番表扬,让他再接再厉。林业心道,只要他办好老太太吩咐的事情,想来回京之后,赖坚也不是他的威胁。当然这三个月赖坚肯定会使劲在老太太面前表现,但是不论他如何表现,都比不上大老爷二老爷在荣府的重要性,只要他伺候好大老爷二老爷,大管家之位一定还是他的。

贾赦心一惊,鼻孔堵着两条帕子,三两下拆开母亲给他的信件,先是一目十行地看过信的内容,再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仔细斟酌,咧开嘴不禁笑了起来,然而动作大了,帕子掉了,鼻涕往下掉,他拿帕子胡乱擦了一下。

“母亲表扬我了!”贾赦美滋滋地想着,然后这才拆开妻子和儿子的信件,看着信上妻子关切的语言,贾赦心里暖烘烘的,带着几分雀跃,又打开儿子的信件,这一看贾赦顿时抑制不住笑声,儿子说他身体再慢慢地好转了,母亲现在在着重调养他的身体,贾赦顿时觉得生病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贾政也是先打开了母亲的信件,看完之后,倒也没太大的情绪变化,母亲总是对他有诸多关怀的。又打开妻子的信件,看着信上干枯毫无文采的内容,贾政面无表情,合上妻子的信件,再打开儿子的信件,贾政脸色顿时变得愕然。

满纸的黑手印,他左看右看,在纸张左下角发现一行小字,顿时贾政面色红皙了起来,又重新打开母亲的信件,刚才没注意字迹,这才注意到这是妹妹的字迹啊。

喜滋滋的贾赦瞟了一眼对面,顿时看到贾政手里的黑手印,好奇心驱使之下,贾赦三两步来到贾政面前。

“二弟,这是什么?”

贾政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些不自在,“珠儿的手印。”

贾赦接过一看,顿时哈哈大笑,“瑚儿也给我写信了,珠儿还不到认字的年纪,能这样也算是惦记着你这个父亲了。”

看到那行小子,贾赦顿时恍然:“哦,我就说咋有些不对劲,原来字迹不是琉璃的,是四妹妹的。四妹妹也调皮,她肯定很想知道二弟你看到珠儿这黑手印是什么表情。”

贾政顿时黑沉着脸:“胡乱涂鸦,不算什么。”说着就要从贾赦手里拿过信件然后揉起来,贾赦见状,躲开贾政的手:“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这么死板呢?珠儿的信件既然一并寄了来,母亲肯定知道,你若弄坏了,小心母亲生气。”

贾政手一顿,小心地接过纸张,然后重新叠了起来,好好地封在信封里,合着母亲、妻子的信件一起,交给小厮周安,让他好好地收起来。

贾赦戳了戳贾政的手臂,“母亲交代你什么了?”是不是额外又交代弟弟,母亲总是偏心弟弟的,贾赦心里酸酸地想着。

贾政蹙着眉头:“母亲让我好好看书,注意身体,还说要写读后感,只是三字经百家姓,母亲让你看的是哪些书籍?”

贾赦吸了吸鼻子,在屋子里蹦跶了两下,“我没有三字经那些书籍,就是地理游记和古董鉴赏一类的,也要写读后感,母亲还让我看了有趣的故事回去讲给她听。”

贾赦搓了两下手,顿时精神百倍,“对呀,母亲想听故事,我可以多看点故事。大凤律例,母亲说回去要考我。”

贾政眼里一片茫然,“母亲也说了要考我大凤律例,还说百日回府之后,会交给我一个重任。”

贾赦顿时侧转身来,盯着贾政,心里想到,母亲要交给贾政什么重任?母亲果然还是偏心老二!

两兄弟交流完毕,背景板小厮不算,大管家林业提醒道:“大老爷,二老爷,不知你们何时准备好回信?老奴好安排人送回京城。”

大老爷二老爷还真是天真的爷们,怎么总是想不起主动给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写信呢?

贾赦顿时恍然:“对对,我要给母亲和张氏写信,还要给瑚儿写信。”他吸了吸鼻子,随意从书桌上拿起手帕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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