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进入了冬季,冬季天黑的自然就早,就在天黑之前,慕容沛带着细妹子三人赶上了最后一拨出城的人在日军城门哨兵那明晃晃的刺刀下与常人无异地走出了这座已经沦陷了两年多的城市。虽说都是特工出身,心理素质早就练出来了,可是四个人还是都或重或轻地吁了一口气,因为此时的四人都在身上藏了手枪。“丫丫姐,咱们是不是走得太仓猝了?”细妹子眼见周围行人已经稀少却是轻声问慕容沛道。“就怕当你发现可以走了的时候却走不了了。”慕容沛轻声叹息道。“他们有咱们什么证据吗?”柳玉低声问道,她也感到不解。“军统抓人需要证据吗?”慕容沛答。她这么一说,细妹子和柳玉全都不吭声了。是啊,军统抓人啥时候需要过证据呢?军统是秘密警察,当他怀疑你有某种嫌疑的时候是直接抓人的,那都是见不得阳光的行动。抓了也就抓了,抓到后自然能找到证据。如果抓错了,那么注定这个人就会在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作为一名军统人员慕容沛再清楚不过了,当证据已经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那么你肯定已经是身陷囹圄了。能够象南云织子那样被抓到而又成功逃跑的绝对只是个案。慕容沛在开始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开始还以为是日本特务,但后来他觉察出不对了,她在合肥站的这些天里说是被提升为了副站长,可是却连合肥战有多少个特工都不知道。他感觉到了合肥站全体对她到来的戒心,她觉得也决不能排除监视自己的人是军统的。而这回她看似成功地从笑面虎那里搞到了重要情报,但她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容易得很不正常,于是在直觉中她觉察到日益临近的危机。所以慕容沛在窃取了那份情报的时候就已经下决心逃出军统了,长期潜伏的任务没完成,但打鬼子却还有机会,自己还要去找小山子,自己也不能连累细妹子她们三个人。于是她果断地选择了出逃。由于她对自己目前处境判断上的不乐观,甚至她怀疑就是细妹子弄回来的那份关于小山子的报纸也是那个笑面虎特意布设的小陷阱。按理说,小山子是国军这个并没有什么可隐瞒军统的,但问题是细妹子却是习惯性地把那一小溜报纸给偷了回来。那么为什么要偷呢,如果光明正大你为什么要偷呢?如果这个问题问到细妹子头上,细妹子拿不出合理解释的。只有证明你心里有“鬼”,这一点无疑是细妹子疏忽了,证明了你习惯上是瞒着军统做事的。而军统就是这样一个当你做出了一件不符合逻辑的事的时候,那么就会对你上手段想办法的组织,他不需要证据,他可以先抓人再找证据。一旦决定抓你了,那么除非那种社会知名人士别的人就再也休想再见天日。如果细妹子拿回来的报纸是个饵的话,那么军统是如何知道自己和小山子的关系的呢,那么答案只能指向一个人才有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罗林”。罗林显然和合肥军统局有着密切的联系,是他把所有关于自己的情报送给那笑面虎的。慕容沛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还是不对,但鉴于军统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小山子的关系,慕容沛并没有带着她们三个向南行去,而是改向北而去了。如果想要找到小山子,那么就要向南行过长江过日控区,进了国统区还要面对军统对自己的抓捕。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她选择了向北,她试图先逃出合肥避过这里的军统再图南进。可是她依然低估了那个笑面虎抓到她或者干脆杀掉她的决心。天色渐黑,就在她们刚经过一个伪军设的哨卡的时候,慕容沛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叫喊:“前面那四个女的给我站住!”“长官你有事吗?”慕容沛慢慢地转过身去时,却是与一名刚从哨卡旁边一间平房里走出来的伪军军官在渐黑的暮色里目光相撞了。那军官本来是张嘴要喊“来人把他们抓起来的”,但可惜他注定是没有机会了,因为在他们面对的一刹那,慕容沛握在手中藏在侧衣兜里的马牌撸子就已经响了起来。那子弹正打在了那名伪军军官的胸口上,那伪军军官试图用手却捂住枪口,但可惜,他的手在没有触到胸口时他就倒了下去。马牌撸子即是德国产勃朗宁手枪的二代产品,虽然时下中国种也仿制了不少,但慕容沛的这支枪却是从德国原装进口的。这种被后世称之为最优秀的半自动手枪只要你打得准,在几十米到一百米之间一枪毙命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而二十九军大刀队在长城会战中所用的手枪就多是马牌撸子,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它不仅漂亮更能一枪致命。紧接着,细妹子、唐甜甜、柳玉手中的枪也都响了起来。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哨卡,在哨卡外面的两名本来就吊儿郎当的伪军在没有防备之下也是瞬间跌倒。伪军毕竟只是伪军,他们绝没有那么强的作战意志,在眼见外面的人都已经倒下,一个持枪冲到门口的伪军也已被s倒后,他们却也只是在那房舍中大叫却绝不往外冲了。一时之间倒是让慕容沛他们几个越跑越远。慕容沛对伪军是有防备的,由于身在军统,慕容沛自然知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道的秘密的。而已经降日的伪军与国军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就是这样的秘密之一,因为慕容沛本人就见过国民政府允许国军在情势不利之下直接投降日军以图日后再起的文件。记住,这是一份半公开的文件,这也是一份在国际上从无此先例的一个国家政权同意自己的军队在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