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已经换下了那套rb学生装,现在的打扮就象是一个穷人家里的丫头,虽然衣服粗劣却也难掩那美丽的容颜。
此时她正坐在一间平房里,眼帘低垂双手合什念着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自打从山林中一起逃命开始,她和霍小山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也学会了念佛,虽然她念佛并没有霍小山虔诚,
只是她如果不念佛就会不由自主地替霍小山担心。
她和霍小山当初进哈尔滨的时候,就是被安排住在这里。
虽说霍小山从小在山林里长大,但那机灵聪明的霍小山应当能找回这里的,可却一直没有回来。
和霍小山在一起共同经历了很多危险的时刻,慕容沛已经习惯了霍小山给她带来的安全感,而现在霍小山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
慕容沛不相信也不愿意去想霍小山可能遇到的危险,但却总是会想到霍小山,
想到和他一路行来的每时每刻:在河边,他****着上身拿着刀砍柴的样子;他拿着盒子炮向鬼子射击时的样子;他赶着驴车和她一起大呼小叫的样子……
于是她就只有念佛,用一句句佛号淡化去对霍小山的担心。
霍小山跟她讲过念佛的窍门,那就是心想口念耳听,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佛号上,阿弥陀佛四个字要字字清晰。不要求静,只要佛号念得清楚,自然就会静下来了,这叫不求而求。
慕容沛自然念佛境界比不上霍小山,但目前能做的也只能是念佛,用念佛打发时间。
信佛者有之,不信佛者有之,谤佛者亦有之,但无论不同的信仰者站在什么样的角度,都需要承认,佛给人类的精神世界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慕容沛叹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在她看来念佛显然并没有霍小山所说的那么神奇,但至少还是打发了三天的时间。
由于鬼子搜捕他们的风声很紧,她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李棒槌根本不让她走出房间,甚至不让她走到院子里,毕竟以慕容沛的清纯美丽的外表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这时慕容沛听到了隔着一层布帘的外屋里有说话声,那是李棒槌和哈尔滨地下党的人在说话。那个地下党的人姓卢,三十多岁,好象还是什么负责人,据李棒槌介绍说,他熟悉各种入关的途径。
李棒槌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
在李棒槌的猜测里或许霍小山已经逃出了rb鬼子的魔爪,或许已经被rb鬼子抓了,或许已经牺牲了,但也不排除投敌叛变的可能,毕竟在他们看来霍小山虽然有本事但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已经决定如果今天晚上之前霍小山再不回来,他们就带着慕容沛全部转移,哈尔滨地下党的这个秘密据点只能放弃了。
周列宝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
他既不相信霍小山会逃不出来,也不相信霍小山会被捕投敌叛变,但是**抗联的疑虑也可以理解,多少经历过生死的讲起话来义正严辞的人都在关键的时刻成了叛徒汉奸,而霍小山毕竟还小,无论怎么说这三天里霍小山并没有回来,所以沉默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外屋的门吱嘎一声响,闪进两个人来!
屋内所有的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地下党的人已经抽出手枪顶向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笑嘻嘻的样子,一个身材单细,浅黄色的脸皮儿。
“别紧张。”李棒槌伸手压下了旁边人举枪的胳膊,“你,你……”他用手指着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因为他已经认出来了,那个人竟然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和霍小山一起打鬼子的李三!
“才三天,你们就把我忘了呀!哈哈!”那个身材单细脸皮浅黄的人用众人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
“小山子!”没等李棒槌周列宝说话,里屋的门帘一撩,慕容沛已经冲了出来,已冲到了那身材单细的人面前,只是看到那脸却又是一楞“你,你的脸……”
“我的脸咋了,嘻嘻。”那人把手伸到脸上轻轻一揭,一张浅黄色的面皮儿被揭了下来,那面皮儿后的脸不是霍小山又是哪个?!
屋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所有的疑虑都随着霍小山的归来而风消云散了。
屋门又是一响,这回却是在院里负责看门的地下党人进来了。
他听到了屋里有情况就进来看看,却发现屋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两个人!
“咦,你们是咋进来的?”那人奇怪地问道。
“我们吗?”霍小山调皮地用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眨眨眼说道:“我们……”他伸开双臂低下上身做了一个老鹰飞翔的动作,“我们是从墙上飞下来滴,当时好象有一个人正对着另一面的墙根撒尿呢,哈哈。”
“哈哈哈……”屋里所有的人都开怀大笑起来,慕容沛听霍小山说得粉粗俗,一朵红云浮上了她的脸颊。
霍小山和李三找到了地下党人这个秘密联络点后,并没有敲门,而是趁着路边无人注意,直接跳进了院子。
那墙也就一人多高,霍小山得到了李三轻功上的指点,虽说还没有李三燕子三抄水那样的神奇,但竟然也落地无声,那个负责警戒冲着墙根小解的地下党人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好了,都不要笑了。小山子说说你是怎么从鬼子手里跑出来的吧。”周列宝制止了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