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列宝想起了远在南京的妻儿,想起了这回入关出关那些一个也没有能够和他回来的兄弟,想起了自打行伍以来,在自己身边消失的每一个活生生的人。
离塘沽也不远了,虽说因为华北事变,rb人取得了华北的实际控制权,但毕竟在华北同样有中国的驻军。
只要见到了咱中国驻军,那么这次受张总教育长的委托的私人任务也就基本完成了,他有种预感,这次任务就要完成了。
那个老工人依旧沉默不语,自打有了这条铁路,他就在这条铁路中随车奔驰。
rb人占了东北又进驻到华北之后,作为交通动脉的铁路自然就受到了rb人的重视。
每个在这个铁路上工作的员工都进行了rb人的特殊培训,所谓特殊培训,就是指要审查每个铁路工人是否有仇日情绪,发现有蛛丝马迹疑问的中国人都要坚决清除出铁路系统。
这个老工人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他见过了太多事情,对中国人已经失望了,至少以前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rb人又哪会把他留下来,尽管这只是货运。
他本以为自己对于中国人已经心如死灰了,可是在见到了这三个咱中国军队的人之后,对,是咱,而不是他们,才发现在自己身体里流着的依然是中国血,原来那血只是睡着了。
他已经认定这三个人肯定是中国军人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搭车,而且在路过鬼子车站时怕里面的三个人被鬼子看见又主动熄了那盏马灯。
在闪电的光亮里他看到了那个少年已经被雨打湿了,他忽然心里一热,站了起来,将自己顶雨的塑料布撕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块塞到了那个少年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