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他不是,死了吗?
周善脑子里有点打铁,搞不清问题情况。前些时候不是有上令通告,池海已经授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了么?可这个人,怎生那样长的和池海相似?难道通告是骗鬼的?
周善在镇凡地界呆了几十年,对于最近飞速蹿起的池海很熟悉。无他,池海此人的赏金太高了些,不止有官方悬赏,还有任凡的悬赏。他也曾做过梦,若是自己抓到池海会如何如何对他……可惜,剑无道几个同僚的死让他认清现实,再没想过擒拿池海的梦想。
“我是池海,你们在吵什么?说给我听听如何?”池晓刀打开门,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出去。
他走一步,鬼兵就退一步。这位主之狠毒名传鬼界,任凡也敢杀,何况几个小小鬼兵。
能杀任凡,说明池海的战斗力强的可怕,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敌人。
“没有谁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池晓刀皱眉道。
“池海,你胆大包天……,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周善飞快寻找出路,注意力全不在说话上,以至于说的颠三倒四,又想威胁,又想讨饶。
“过来。”池晓刀法力化为一只拉长的手臂,将周善一把抓住,要将他擒过来问话。
周善下意识的反抗,长枪拉出一条弧形剑气,要将池晓刀的手臂斩断。
“叮……”
清脆响声,如打铁声响。
池晓刀现在已经领悟练剑如丝的境界,岂能被小小剑气斩断法力,他法力所化的手臂上冲出一片看不见的剑丝,那些剑丝太细,看不见。
无比锋利的剑丝将那条弧形剑气斩的七零八落。
这一下将周善吓的不轻,如此简单就破我剑气,那要取我鬼头不也是容易之极?
撤呼撤呼……再不跑,就完蛋。
周善拿出了保命的本事,身子消散,化成上百股青烟四面逃窜,谁也分不出哪一道才是周善的本体所在。
这种神通最是麻烦,对被打的人来说是逃命至宝,对出手者来说就是麻烦。
“池公子切不可放了周善,若是被其逃走,两刻之间,大军便至。”苏可封呆了呆,身为一个将军对战局的敏感,让他很快叫出杀人灭口的意思。
对池晓刀来说,杀一个鬼和杀一群鬼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现在手下缺乏合适的使唤对象,本是打算收了周善,让这队鬼兵寄居在乌木中使唤。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比如他进入龙墓前拥有的那队鬼兵,便是没有将领统辖,导致没法发挥最大战斗力,落个全灭下场。
“我乃镇凡儒兵九营,大将军薛半天坐下幕僚苏可封,官居百夫长,主谋略事。池将军切不可放虎归山,叫周善逃离。”苏可封大声开口,将自己身份告知。
果然是镇凡儒兵营的将军,还牵扯到薛半天。
薛半天是上一代的北地大将军,和大燕太祖起于草莽之中,打下大燕江山。后统辖北地兵马,威势显赫,权倾天下。哪怕薛半天已经不做将军好多年,朝堂上关于他的传说依旧不少,谁都要给这位大将军五分薄面。
那种人物手下的将军皆是真材实料,开国时的将军可不像现在,他们全在战场上死人堆中混出来的,对局势有着极为精准的把握。
池晓刀决定从善如流,听取苏可封发建议,直接擒杀周善。
抱着杀意,出手便不再是懒洋洋的,池晓刀并指如剑,对着虚无一划。
剑二式,明月被替代,升起的是另一轮明月,黑夜里不知道有多少细比毛发的剑丝存在,一道青烟飞过,悄无声息的被剑丝绞碎,什么也没留下。
“挡住他,杀了他……”周善大声叫道。
但你作为一个将军都逃跑,手下的士兵谁肯给你卖命?
当然,心腹之类每个将军都有,十四位站在门口的鬼兵就是周善心腹,有四鬼犹豫,剩余十个鬼兵毫不犹豫的扑向池晓刀。
他们走了两步,身子一震,然后,十个鬼兵就像是被渔网切割的雪人,散落成小指尖大小的灰气体。一片更密集的剑丝涌来,那些灰气体也被绞碎,什么都没剩下。
刹那之间,十个合属境二至六层的鬼兵不存世上。
如此可怕的神通让周善绝望,发出困兽犹斗的吼叫。他已经游荡了一圈,悲哀的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边界,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离不开那轮古怪明月的照耀。
月光垂落处,自己在虚弱,唯有拼死一搏。
周善像是对着悬崖冲锋的野牛,想要挑战悬崖的力量。他狠狠的撞入一片星辰内,星光闪闪,剑丝切割发出蚕吃桑叶的沙沙声。
然后,最后一缕青烟冲到池晓刀面前,被池晓刀捏在手里。
切成这样,那是不能再死一回了,池晓刀捏碎手中的青烟。小试牛刀他很满意,这门神通只在沙世界和煞灵战斗过,不知对于人妖鬼的作用怎样。
如今看来,此法具有困杀一体的功效,连最擅长逃命的鬼族也逃不出去,那么人妖两族自不在话下。
明月照耀着地面,池晓刀转向一群鬼兵道:“你们,是进来,还是选择去死?”
一块乌木被法力托着飘在空中。
并非每个人都是英雄,同理推之,并非每只鬼都是英雄。不做英雄,却走上了要么成为英雄,要么成为白骨的军中。选择已经很有限。
生不容易,选择死更不容易。九十位鬼兵低下头,盔甲消失在体外,一个接着一个涌入乌木内。
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