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将军。”
幽暗森林内,谢坚平有些激动。将军果然没死,他还活着,虽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活着。
一百鬼兵在警戒,将这片地界围起来,好让混乱的妖兽群不波及此地。
几只昏头的妖兽撞入这片地界,被找回自信的苏可封带领鬼兵斩杀。他终究曾经做过将军,手下有几分料,在他的指挥下,九十鬼兵进退有度,调动得法,围杀几只合属境的妖兽并不困难。
“你回来了。”谢坚平舒口气,这段时间选择的压力压在他肩膀上,让他透不过起来。
现在将军回来了,自然是紧紧抱住这只大腿。这六年来,花青色多次叫人来打听将军的去向,以确定有没有死。如此频繁的询问和调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花青色对将军有意。
背靠花家,北地之内,谁堪敌手?要说靠山,花家就是最大的靠山,如今的花家,几乎和朝廷分河而治,北地之内,一切以花家为首,纵是天子也拿花家没办法。
说不得,花王爷哪一天称帝,池将军就是驸马爷,兼花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花家这一代中没有男子,独生了花青色一个女儿谁做了驸马爷,将来的北地自然是要收入手里的。
“将军,你既归来,自然回军中去。花小姐多次教人来打听你的情况,断言你没死,你的军籍一概保留,至今,你还是千夫长。将军,咱们,回去吧!这场战打了几年,如今就快结束,要不是因有你在,镇妖关也不会那样快得到援军,也许会被打破,此战,你才是首功……”
谢坚平努力的劝导池晓刀,但池晓刀没有答应,他摇摇头道。
“我不适合从军,这一次回来只是来带走蚂蚱,顺便看看你们。何况,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觉得我适合在军中吗?受那肃杀至阳气息惊扰,对我大是不利。”
“是极是极,杀……主人你行走四方,追寻长生大道才是正途,何必在这军中缩着受那鸟气。特别是那个藏泽,他不是个好东西,六年来没让我吃个饱饭,差点饿死蚱爷……差点饿死我。”蚱蜢补了一刀。
“将军,您若回军中,就是万夫长,大帅,哪怕是北地大元帅,未必您就坐不得。这世上生活,权势才是正途……。”
“我要的,和你不一样。”池晓刀摆摆手,拿个储物袋丢给谢坚平“里面有些东西,算是你我相识一场。我只到此看看,今日作别,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
月色明朗,洒落大地,良辰美景下谢坚平动动嘴唇,没能说出话。池海性子执拗,谢坚平知道他决定的事劝不得,只能默默收了袋子。
“镇凡是个危险的地方,此番大乱落幕,你若有机会便调离此地。此地太危险了,隐藏有某些不可碰触的秘密,那秘密太大太危险,长期逗留,说不好哪一天就爆发出来。”池晓刀点到为止。
经过这次龙墓之行,池晓刀隐约感觉这片地界实在了不得。尸瘴中白骨堆积的王国,有来往的木然游魂,那地方很诡异,若硬是要说为先民故意所为实在说不通。
那地方更像是隐藏着某种秘密,或者说是某种无法了解的生物建造的王国和龙尸产生了异变。
龙尸为墙,那是真龙,真龙身上的秘密数不胜数,死后几万年发生巨变不奇怪。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灵根之日有大劫,那条虚无路里会有一些秘密显露出来,会从那片尸瘴内召唤出难以置信的生物。
这是一种感觉,无关理性,但他深信不疑。
更不用说站在一条真龙的尸体上,天知道那条真龙是不是真的死了。神龙凤凰一类,自古便说杀不死,岂会那样容易的死去?若是它活过来,镇凡山脉必塌,镇凡一地必毁。
“将军,我省得,但你真不愿回军中吗?花小姐……。”
“我和她没关系,点头之交而已。”池晓刀断然道。
好吧!谢坚平耸耸肩,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两人在战场边缘坐下来,说一些池晓刀离开后的事情。
王军高升了,做了千夫长,爬到谢坚平头上去。藏泽立下无数功劳,他手下的道兵再也不是曾经的兵老爷,而是经过战火考验的军队,听说,这场战争结束后藏泽会高升,成为一位大帅,组建道兵军团。
古来没有国家将道兵组建为一个军团,藏泽将是第一个,他载入历史,已经有史官着手为他立传。
池海没法确定有,他将被追封为万夫长。
但那些都是做给生者看的事情,都已经死了,追封又有什么意义?池海没有后代,没有妻子,哪怕他被追封为王爷又能怎样?没有人享受的荣誉,只是一纸空言,只是激励后来人拼命的故事。
池海手下的士兵也有很多被藏泽拉拢去,做了十夫长,做了百夫长,他留下的印记在一点点变淡他本就没在军队里留下多少属于自己印记。
两人说了很多,明月悬在头顶,风声簌簌,数年没有打开的镇妖关大门发出隆隆声。
城门打开,一溜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出城,要和妖兽野战。
通红的火把烧红半个天空,将空旷的场地照亮。
“于我……杀……。”
“咚咚……”战鼓声声,有夫子施展聚兵法,汇聚一百儒兵力量在身,和合属境妖兽搏杀。
“书生曾杀百万兵,一纸诗词犹带血……”那是夫子在吟诵,唤出诗词中的杀伐。
一张血红大纸飞扬天空,有数千浩气凝聚的士兵从其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