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又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刚才秦静禅观看的那个后院说道:
“要说点心的话,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点心,就是以前这院子里那个方呈做的,做出来的糕点入口即化,好吃的简直连舌头都想嚼下去,以前也有一个从宫里退下来的御厨开的点心铺子,我去吃了,都没他们做的好吃,要是他们还在,秦小姐或许有机会尝到。。”
秦静禅也顺着李管事的谈话看向了后面的院子,神色不变,但是如果留心就能发现秦静禅此时眼底有些莫测,只见那院中忽隐忽现的鬼影似乎也听到了有人在谈论他,猛地将头抬起来,精准的看向了秦静禅站的那个窗口。
脸色青白,从左眼到鼻子那里有着一条深深地疤痕,看着诡异狰狞。
但秦静禅却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很强的执着,突然对李管事问道,
“那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男子呢?”
李管事愣了愣,像是没想到秦静禅会突然变换话题,想了想之后,脸上才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
秦静禅见状,问道:“怎么?不好说吗?”
李管事舔了舔唇,又看了看旁边的青兰,对秦静禅低低说道,
“我也是听说,方呈死了之后,他就去了醉红倌,也不知是卖身还是卖艺去了。”
“醉红倌……”
京城中有名的青楼楚馆……又从窗户往下看了看那个凄惨的身影,心中有些叹息。
秦静禅打发了李管事,看着外面的院子,淡淡的叹息,“跟我走吧。”
随后就看到秦静禅左手的地方,缠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而后面茶楼的院子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了。
她看得出来,那个鬼影就是方呈,而方呈之所以还没我离去,是因为他心里的执念很强,也许应该说是,他心里的感情很深。
趁着上午不是太忙,秦静禅先去了成衣馆,与青兰买了几套男子的衣服,随后又画了一些装束,则去了一趟醉红倌,醉红倌做的是夜里生意,白日里楼子清净的很,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大门也紧闭着。
秦静禅知道就算等到夜里,她要是去了这种地方,父亲知道,以后她想出来可就难了,于是就绕着周围墙壁,找到了楼里的后门。
木质的后门虚掩着,秦静禅将头稍稍探进去,可还未看到个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秦静禅立刻站了起来,后门就被一个人猛地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男子,身量不高,身体却瘦骨嶙峋,但是,那张脸却是花容月色之貌,有些苍白的嘴唇,更是显得人楚楚可怜,虽然说不符合一个男子的形容,但是秦静禅承认这个男子的确很漂亮。如果忽略他此时看着秦静禅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骷髅那么大,深黑黑的眼神就好了。
“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秦静禅虽然见过比他模样更加恐怖的鬼,但是活人有这样眼神的,还真不多见,心里有些不好受,有了这样的眼神,那就只有一个意思,不愿意活着或者不想活着,却又不得不活着。
“这里不是周叔家吗?”
那男人冷冷瞪着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语气冷硬的说完这些,那个男人就把后门给用力拍上了,让秦静禅狠狠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小姐,公子,那个人好可怕。。”青兰颤声说道。
“是吗?”秦静禅淡淡的反问道。
秦静禅刚才看了那个男子的面相,“自幼父母早逝,被卖为奴,与人相爱,奈何却是孤苦一生的漂泊,夫家被害,却是个男子。但是……那男子却有颗善心。因为她看到了那男子身上淡淡的功德。”
而此时秦静禅手腕上的黑气有了一丝的动作,却又很快的陷入了沉睡。
但是秦静禅却有些笑意,刚才的男子明显是好意,只是她们遭遇不测,所以语气恶狠狠的。她往后退了两步,由原路走出了巷子,正巧看见巷子对面在卖混沌的,索性肚子饿了,就和青兰一起用了一些,正在青兰付钱的时候,又突然看见一辆马车从那巷口出来,而马车里的人正是刚才给她吃闭门羹的恐怖男人。
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似乎有些虚弱,但是始终脸色清冷,让人岁觉得他冷漠,不敢靠近分毫的。
青兰将两个铜板交给了老板,秦静禅顺便对摊位老板问道:
“老板,跟你打听一下,那马车里是谁啊?”
摊位老板看了看那人背影,说道:“他呀。季轩,醉红倌的头牌,人家名气大着呢。”
“青兰,你回去。不必担心我。”
秦静禅偷偷的跟在马车后头,倒不是她想跟着季轩,只是碰巧走了同一条路,秦静禅一路盯着那马车的背影,直到转了方向。却发现那是上京的唐府。
突然缠绕在受伤的黑气暴动起来,秦静禅无法,只能压制,“你现在不能去,你没看到唐府的金光吗?还有他府门前的门神,不能乱来。你不想见到他了吗?”
“季轩他还活着,应该……”秦静禅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她无法欺骗方呈,季轩他虽然活着,但是和死人无异了。
慢慢的黑气停了下来,秦静禅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如果能够帮他,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