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李氏没回娘家,家里事情太多,又是过年,暂时来不及给娘家捎个口信。
莫小爷的外公外婆等了几天,放心不下,让文氏带着李秀来莫家探望。
“小妹,我们家李河年后定亲,以后也是有家业的人了!”
文氏提着家里母鸡下的一篮子鸡蛋,还有几样自家产的菜蔬上门。
本以为莫家出了什么岔子,见一家人都在院中,松口气。
小姑子李氏八成因为太忙,而没时间回娘家。
“大舅娘,表姐。”
爹娘要出门到县里探听一下情况,族人过年之后也该差不多来了,他们留下县里客栈的地址。
如果来人,找不到莫家村,怕是等急了。
另外也打探一下,张寡妇情况如何,被老鼠药毒了就赖上莫大丫,自家都没地方辩解去。
莫小荷打算支使大哥莫怀远照顾爷奶,她和顾峥单独相处片刻,说一会儿话也好。
最近这几天,娘李氏看得太紧,她在娘身边,不能消失三秒。
否则,院子里就传来李氏大嗓门的呼喊,“小荷啊!”
这下,李氏出门,有大舅娘和表姐看着,莫小荷抹泪,她又不能和顾大哥见面了!
以前他在大山里,好歹每天晚上有一会儿对视的机会,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见一面都难。
“这是要出门?”
文氏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莫景山和李氏急匆匆地离开,只得把问题抛给莫小荷。
“大堂哥定亲了?这么快。”
前几个月,李河在处于受苦受难阶段,瘦成皮包骨。
他师父回乡,把打铁铺子留下来。
莫小荷觉得,若是合伙,大堂哥肯定受压榨,不如凑银子买上铺子,以后就是自家说的算。
有一天不想干了,铺子赁出去,还能按月收银子。
正好莫小荷在书画铺帮着制作赝品,积累一些钱财,就借给大舅一家二百两,声明以后有钱再还。
莫小荷也想过用银子入股,和大堂哥李河分成,不过她对打铁铺子的生意没什么大兴趣。
“哎呀,你这丫头,到底出啥事了?”
文氏没进屋,帮莫小荷洗菜,心里琢磨,这丫头真真娇气,冬天冷,竟然用温水洗菜,多费柴禾。
“我爷奶在正屋,厢房住着顾大哥。”
莫小荷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听得文氏目瞪口呆。
年前还见过,才多久的工夫,莫家就出了大事!
她上门报喜,深深地觉得不是时候,应该问清楚的。
“大伯娘,无妨,就是眼前有点难处,早晚会过去的。”
爹娘不在,大哥莫怀远和她分工,家里还有三个病号。
其实顾峥身体强壮,早就好了。
只是李氏不准他下床,嘱咐他静养,不然怕落下什么毛病。
“这么说,村长是不顾后果了!”
文氏紧锁双眉,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衙门没开堂,而且单凭一个小娃,怎么作证?
若那家是个怕事的,没准让小娃改口,只说看得不够真切。
这样的话,村长就可以轻易地逃脱责罚。
也正是因为这点,在没有证据之前,莫小荷花了不少铜板,雇佣村里的小娃们做她的眼线。
有风吹草动,及时给她送信,并且保密,不然没有糖吃。
还是小娃好糊弄,乖乖听话,每天都有人来这报告情况。
暂时先盯紧那一家,以防对方有什么幺蛾子,同时不可打草惊蛇。
“这都是次要的,你爹娘去县里,今夜肯定回不来,你和你大哥在家,要小心。”
那一家人干出那么狠毒的事,是不是还要针对莫小荷?
村长的闺女和小荷争抢莫家村第一美人,每次都被刷下去,积怨已久。
说起来,村长怕是更恨莫景山。
莫小荷深以为然。
村长丧失了做男人的能力,破罐子破摔,很可能产生报复社会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没希望了,见不得人好。
莫家出这么大的事,文氏带着李秀坐不下去,她都没进屋,直接回家,想着都是姻亲,明日一大家子过来探望病号。
人一走,院子顿时清净了。
年里,家家户户喜气盈门,偶尔听到邻居说笑的声音,更衬托莫家的凄凉。
门外爆竹声声,家里还有一大串的鞭炮,被挂在门口。
老房被毁,一堆糟心事,还差点摊上人命官司,哪有心情?
“小妹,你把汤给爷奶端进去吧。”
莫怀远一脸正色,娘亲走之前,找他强调过,一定要看好妹妹,不能听她忽悠,坚决不可以和顾峥独处。
万一顾峥有什么想法,觉得自家闺女不够贵重。
莫怀远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把莫小荷支开大法,反过来用在她身上。
“大哥……”
莫小荷叫了几声,见莫怀远无动于衷,老实地到正房照顾爷奶。
她心里有个想法,白天不行,那就晚上。
好几天没见,再不看他,都忘记他的长相了!
好不容易熬到掌灯时分,爷奶有些困顿。
莫小荷找到莫怀远,提议二人都在上房将就一晚,万一爷奶半夜里起夜,也好就近照顾。
等啊等,熬啊熬,时间太过漫长。
到了午夜,爷奶还没有睡醒,莫怀远劳累一天,轻轻打起鼾声。
莫小荷在椅子上坐起,小心翼翼地走出门,直奔顾峥所在的房间。
顾峥躺在床上,不停地侧身,他觉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