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除了帕克半夜被冷醒,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全部跑到罗伯特身上去后两人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其余一切平安。这让陈航松了口气,看来冰封森林外围果然如杰夫所说的一样,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或者说这森林太大了,他们以人的脚力走了一天,感觉上走了很久,其实还是在冰封森林最外围的区域。
“我们大概要走多久才能到达遗族的聚居地。”陈航向杰夫询问。
“别着急,小伙子。”最晚一起喝酒大大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称呼亲近了许多,”这林子大得很,我们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呢。“
杰夫确认了这个不好的消息,这让自以为已经抓紧了时间,而且突然有了傍身实力,自信满满的陈航突然又紧张起来。
“经常用空间门飞来飞去,现在走在路上还真有点不习惯,居然要走这么久。”陈航苦笑道。
“是啊,这种时候就好怀念我的车,要搁以前,哪走过这么长的路。”帕克接话感叹。
“你这年纪都有车了?你以前不是混社会的吗,看样子混得不错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爷是谁,江湖上报我的名号,在哪都能打折。”帕克立马豪气万丈。
“‘凤凰’还是’永久‘?”白冷不丁地在后面冒出一句。
“‘凤凰’,我爸留给我的,质量杠杠的。”帕克下意识道,然后马上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原来是自行车,胖子你还真敢吹,我怕报你的名字是腿打折吧。”陈航揶揄道。
帕克干咳了两声走开,热心地帮罗伯特收拾帐篷去了。
经过这么一玩笑,陈航郁闷的心情通畅了一点,伸了个懒腰,搓了搓被寒冷空气冻得有些发硬的脸。
“既然张文祖会让我们来采药,肯定就预料到了来回路程的时间,短期内不会有事的。”白突然道。
陈航楞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白是在安慰他。
“除了......”白继续说。
“除了什么?”陈航紧张起来。
“除了张文祖是个傻叉。”白冷淡地说出这句话。
陈航脚下一滑,被吓得一屁股摔到了雪地上。
感受着大地的冰冷与坚实,他突然哈哈大笑,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说的对!除了张文祖是个傻叉!”
遥远的帝都白塔,正在熬药的张文祖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到冬天了吗。”
继续上路,雪熊佣兵团的佣兵们和陈航四人在这漫无边际的冰封森林整整走了一周。树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帕克恶作剧地踹一脚树然后跑开,抖落的雪能把后面的罗伯特整个变成一雪人。
只是到了后面两天,连续不断且单调枯燥的行走让帕克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踹树的力气变成了双脚之间的疲倦,连开玩笑的俏皮话都少了很多。
陈航就更惨了,本来就缺乏锻炼的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喝进的雪水变成冷汗和喘息透出来,没有一点说话的力气。嘴前不断喘息呼出的白雾如同一架老式抽风机。
如果不是好心的杰夫时不时地会背着陈航走上一段,他可能早已倒在雪地上了。
其余人都还好,只是队伍的气氛有些沉闷。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在原始森林走久了,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
“我们已经走到了冰封森林中围的位置,也是魔兽开始出现的地方,大家拿上武器,随时做好准备。去温柔乡的钱就要从这些野崽子身上找!”在休息的时候,维姬大声宣布的这个消息,才让士气回升了一点。特别是那三个略显稚嫩的年轻佣兵,紧紧地把自己的剑或者刀拿在手上,小脸恢复了一些血气。
果然,他们很快遇到了第一只魔兽。
这是一只陈航熟悉的冰爪魔狼,他曾经在白塔上撞见过,白爪白背,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蓝光。它突然从左侧的树丛里窜出来,几乎咬断倒霉的朱力尔斯的脖子。
朱力尔斯是三个年轻佣兵中的一个,他喜欢一边走路一边用长剑拍打乱戳路旁的树丛,这个糟糕的爱好为他惹上了一头睡眠中的冰爪魔狼。在这只二级魔兽扑出来时,他只来得及将自己心爱的长剑扔出去,转身就想跑。
冰爪魔狼一口将那劣质的长剑咬成两断,正欲扑倒面前这个慌乱的猎物,一记势大力沉的刀刃砍来,它不得不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朱力尔斯,拿出点我们雪熊的气概来。我想我们曾经教过你在面对魔兽时应该怎么做。”杰夫大声道。
摔倒坐在地上的朱力尔斯脸涨得通红,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团长。你教过我面对魔兽时要直视魔兽的眼睛,决不能转身逃跑。”
“很好!”杰夫面对魔兽毫无惧色,不退反进,直接与冰爪魔狼展开近身战,一把刀挥得冰爪魔狼左右闪躲,狼狈不堪。
“魔兽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罗伯特好奇地看着战况,杰夫显然游刃有余,总能恰到好处地挡住狼爪。
帕克摇摇头:”魔兽之所以叫魔兽,和普通的野兽不同,是因为它们是会施放魔法的。“
果然,冰爪魔狼的眼眸中突然亮了一下,白色的爪子上竟然凭空凝出一片冰霜,周围的空气温度陡然下降,杰夫的动作变得慢了下来,突然间险象丛生,可怕的狼爪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昆特,放箭!”